文化大臣捧着厚厚一沓书籍急三忙四地闯进来,也顾不得礼节,将书一本本摊开。

“绿字也不见了?”国王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书本里的‘绿’字全消失了。”文化大臣是个白胡子的老头子,他喘着粗气吹着胡子,手上不停地翻着书页,“你看看,陛下。”他一本一本递给国王。

“春风又〈〉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国王念着,果然“绿”字不见了。

大臣又递上一本,“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如蓝。”还是没有‘绿’字。

国王刚要发火,忽见林业大臣也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呼:“不好了,王子,不不,国王,你快去看看吧,外面的树叶全黄了,一点绿叶也没有了。”国王才登基没几天,大臣们一时还改不过来口,一急就叫成了王子。

林业大臣还没说完,水务大臣就像一只被打飞的野鸡一样张着双臂抢了进来,一进门也是一通大叫:“陛下,不好了,水草都变成黄色了,怎么办呀?”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国王拍着桌案大声责问,“你们还不快快去查个明白。”

整个大殿静得如同一座夜晚的森林,都害怕国王把这个棘手的差事交给自己。

“你们都哑巴了?”国王年轻气盛,他大骂,“平时你们不是都能说会道的吗。拍马奉迎你们会,现在遇到问题了,你们都不吭声了。一个时辰之内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就把你们的统统罢免了。”

国王可是金口玉言,言出必行绝不能更改,所有的大臣都摸了摸头上的乌纱帽,一起看向老丞相。老丞相走近国王,轻声禀奏:“陛下,要不请国师来?”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呀。”国王没好气地说。

“宣国师少翼。”

国师少翼来了。丞相迎上,前言后序一般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国师听了,忙上前躬身奏请:“王上放心,让微臣来占上一卦,作乱者必定难逃。”

国师率众人来到承露台,先奉了高香,焚了金箔,仰天俯地,唱了一段爻辞,才回头问国王:“王上,黎明时可曾做梦?”

“有,”国王暗喜,“你怎么知道?”

国师少翼神秘一笑:“天机。”他又问,“梦见了什么?”

国王浅思,又答:“是一恶梦,空中的太阳变作一把斧子落了下来。”

“哦!”国师大惊,“太阳在哪个方位?”

“东南方。”

国师嗯了一声,又到香案前上了柱高香,焚了金箔,再唱一段爻卦系辞,闭眼思量良久才缓缓睁开眼睛,不紧不缓地说:“按卜卦上讲,方位从巽从风,看来作乱贼人是位女性;再从时辰上来看,黎明做梦,秉历法日期是二十日,二十日合在一处应该是个‘車’字,上面一个‘十’下面一‘十’字,中间一个‘日’字,顺应作乱之人应是姓‘車’;太阳变作斧头,按甲骨文像形字来说,‘斤’者‘斧’也,按汉字索源,作乱者名字必定有个有‘日’有‘斤’,对应一个‘昕’字。”

国王大喜,问:“按国师卦像上说?”

“蒙蔽王上的作乱者就是一个叫车昕的人。”

“快去捉拿车昕,关进天牢,等候发落。”国王语气激昂,令人速速法办车昕。

一直到了下午,才有大臣回来禀奏:“陛下,全国上下没有一个叫车昕的。”

“胡说,”国王大怒,“国师占卦出的怎么会有错误,命户部清查所有人口姓名,非得找到车昕不可,不论男女老幼,一经查出立即羁押法办。”

众大臣不吃不睡忙了一夜,查遍了全国户口簿也没找到一个叫车昕的人。

国王不依不饶,下令各部,停止一切工作,找不到车昕绝不罢休。

各部各司又认认真真忙乎了一天,仍是没有任何关于车昕的信息,实在没了办法,又怕交不了差事,最后文化大臣出了个点子,他说:“我记得,童话里有个叫车昕的人。可以禀报于国王。”

于是文化大臣禀奏:“王上,车昕已经了查实,确有其人。”

国王听了禀报,心情大好,说:“快快捉拿来,我要亲自审问车昕。”

文化大臣脸色一寒:“陛下,这个人可是捉不来。”

“捉不来,难道还有人敢抗旨么?”国王大为讶异。

“抗旨倒是说不上。”

“那么,你说来听听。”

“车昕是童话里的人物,她在在童话里倒是通神会变,本领大得很,本领大倒也不怕,只是那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哪里能捉拿得到?”文化大臣如实禀奏。

“啊,还有这种事。哼,既然拿他不到,那就烧了童话,全部童话一律焚毁,一本不留。”国王又问,“童话是谁写的?”国王又问。

“是芒原。”

“把芒原抓起来,往后谁再敢写童话,驱逐出境,不得返回。”

少翼领了国王旨意,带了大队人马,直冲进芒原家去。

林战和小蒜头率先到了芒原家,看到芒原家里聚了好多人,有老人有壮年更多的是孩子,都是来听芒原讲他的童话的。林战一进门就大叫:“芒原,快跑,少翼来抓你了。”

可是一院子的人充耳不闻,芒原讲得神情飞扬,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小蒜头拉了一把林战说:“你别叫了,他们听不到你说话的,这是在童话屋里,你是在你的梦里,你叫得声音再大,他们也听不到,也看不见你的。”

状态提示:第766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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