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瑶停了下来,左沐感觉得出,她呼吸忽然急促了不少,情绪好像很激动。

其实接下来的事,就算秦瑶不说,想到救她那天的情景,左沐也猜出了个大概。

不想说就不说吧,毕竟这么惨痛的经历,任谁都不会愿意再次提起,更何况,除了上次相救之事,她和秦瑶仔细算下来,也就这次才算是真正的相遇。

“来,既是累了,就坐下喝口热茶歇歇吧。”左沐倒了杯茶递到秦瑶手里,

就在她以为秦瑶可能会就此结束这个话题时,不料,接过茶猛喝了几口后,秦瑶忽然又开了口,

“待我再次醒来时,我就发现自己待在了一个……

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地方……,

那天的事对于我来说就像一场恶梦一样,我发现自己好像中了什么毒,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任人欺凌。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恢复了些体力,自是拼了老命的挣扎,终于获得机会跳窗逃了出去,

不料,苍天弄人,那窗口下面却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可能是毒性还没有彻底过去的原因吧,我跳下河就很快又昏死了过去。

然后我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了你,再后来,发生的事你就全知道了。”

“可是你当时明明伤的很重,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想起秦瑶当时伤的那么严重,左沐仍不无担心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好歹会在书院养几日伤再走呢。要知道你这么急着走,我那天应该多取些药丸送你的,毕竟你当时伤的那么重。”

“父亲去世、下面的人纂逆,家又被人占了,心都被伤的千疮百孔,就算身体养的再好又能怎样呢。”面对左沐的疑惑,秦瑶惨然一笑,幽幽道。

左沐是真没有想到,短短时识的时间,秦瑶会敞开心扉,在自己面前流露这么无助的一面。

虽然从头至尾秦瑶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她仍能看得出,这件事给秦瑶留下的创伤应该很深。若非不然,她断不会时隔多日再提及此事,整个人仍会不由自主的发颤。

看到秦瑶这样,左沐也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说实话,她真的很难相信秦瑶一个人这段时间是怎么挺过来的,内心不由得一阵心疼,抬手默默的轻抚上秦瑶的的肩,

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所有安慰的语言都好苍白无力。

默了一会,秦瑶无意看到了左沐的神情,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今天貌似说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可能是怕左沐太过担心吧,忙又换了一种轻快的语气,反过来劝解左沐道,

“其实你也不用太自责,我当时之所以急着离开,最主要的是我一心系着寨里的情况,想尽快为父亲报仇,所以才不辞而别的。

说实话你那镯子当时可是离了大功,那天夜里离开书院后,一大早我就找了间当铺,第一件事就是当了你给我的那个红宝石镯子,拿着那些银子在青风镇租了间院子,偷偷的躲了起来,边养伤,边谋划着要怎么扳回这一局。

不过幸运的是,没过多久,老胡和筷子他们很快也联系上了我。

后来断断续续的通过多方打听我们才得知,原来我的怀疑没有错,父亲的身体根本没有问题,所谓的病其实就是二当家为了夺权偷偷下的毒而已。

他见我执意要把父亲带下山,怕找到医术高超的大夫后他做的事情败露,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提前谋了反,

并在我失踪的当天就散布谣言,说我下山后和洛城这边的官府起了冲突,不幸被杀,然后又不顾众兄弟的反对,一意孤行的坐上了寨主之位。

可能他真的以为我已经死了吧,所以上任的那段时间很是肆无忌惮,很快就暴露了自己贪婪好色的本性,带着自己的那几个心腹故伎重施,三番五次的下山抢人抢财,惹得老百姓一时间对青风寨怨声载道,寨里的不少弟兄对此事都颇有怨言。

于是利用这个契机,筷子他们就偷偷的联系了寨里的不少弟兄,揭穿了我所谓“被杀害”的真相,

也算是苍天有眼吧,毕竟父亲以前在任时深得民心,所以那些兄弟一听我还活着,二话不说,就立即表示愿意大力支持我夺回寨主之位,

于是经过一番谋划,大家里应外合,杀了那道貌暗然的二当家,我就成了青风寨的新寨主。”

见秦瑶终于一口气将事情讲完了,左沐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忙又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劝道,“不想了,甭管多难那些恶梦好歹总算过去了,还好青风寨现在总算又恢复了正常。”

“不,你不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我不能忘,我觉得那几天的遭遇对于我来说,就好比我把这一辈子的苦、一辈子的耻辱都受了,我一定要时刻铭记在心。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每晚每晚,午夜醒转,都能清晰的看到那天的情景,它就像恶魔一样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挥都挥不去。

于是每一次在终于熬到天亮后,我都咬牙告诉我自己:秦瑶,你不能再输了,你要坚强,你要像个男人一样活下去,继承父亲的遗愿,将青风寨发扬光大。”

“你也不要太悲观,我知道那些经历让你很难过,但人总是要往前看,你要这样想,现在最难最痛苦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剩下的等待我们的也就只有好日子了。”

听到秦瑶内心的痛苦,左沐终于忍不住轻声开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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