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想起细毛和来贵的好来,不禁一阵唏嘘,特别是细毛,跟着大家朝昔相处了这么久,大家都把他当自己的亲兄弟一样了。想着他做事很细心,为人也很细腻,经常能在一些大家看不到的细节上,照顾大家。

没想到,这两人的命这么惨,就客死异乡了,而且细毛还是个孤儿,这下子,都还没有人替他收尸,大家窝在这里,连门都不能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细毛的尸体一直暴露在野,想想,真是伤心。

听说有死人的家属来认尸,那肯定是来贵的,也好,早点运回去,早死早超生。不过,细毛的尸体肯定是不会太久在外面的,过了几天时间,听说警察一般也会处理埋掉的。

现在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处境和出路吧,看样子,这风头一下子还过不了,死了两个人,上面肯定是要追查下来了,估计这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出去。

但一直窝在这里也不行啊,坐吃山空了,本来所有的货款都在来贵身上,其他的零碎,只是每人身上带了一点,牛牯平时负责大家的食宿,会带的多点,但也架不住这样天天的入不敷出啊。

牛牯让小陈老板叫他父亲来,商量这个事情,陈老板想了半天,想出一个点子,说:

“我有个不恰当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尽管讲,有什么说什么?”牛牯期待着陈老板说下去。

“我听有个朋友说,他有个朋友是专门给官府军队找活做的,你们是挑夫,军队里也要找人挑东西,何不如,让他把你介绍进去,给军队挑东西,那地方上的警察,就是看见了,也不敢拦你们、查你们了。”

“这个办法好,只是那军队会不会把我们扣住不放,你看,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不能一直在军营里干活的。”牛牯有点担心。

“这个应该不会吧,我看我们店里有的挑夫,也有给军队挑东西,挑完了就回来了,也拿到了工钱的。”

“要是真有这等好事,我们都要好好谢谢陈老板你,那就麻烦陈老板再次帮我们跑个腿,介绍下吧。”说着,牛牯把剩下不多的几个银圆塞给了陈老板。

果不其然,下午陈老板带着他朋友领着一个军头过来,大家说好路途货物和价格,就马上开拔了。

三狗他们还没进过军营,进去后还挺新鲜的,那军头姓曹,底下人叫他曹连长,这个曹连长拿出一些衣服,叫大家换上,说是运输兵的服装,部队里不允许征用民夫,要穿上衣服,才能挑行李。

大家也没想太多,再说穿上这层皮,那些警察更不会查了,就是被那个土匪线人认出来,也没事,大摇大把走就是了,他们哪敢找军队生事,不要命了。

军队里的东西太多太杂了,大家都不清楚,按照军头的命令,让挑什么就挑什么,那些弹药都是装箱钉死,放在车上运的。

三狗他们挑的主要是些被褥衣服鞋帽、油盐酱醋米、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钉死的木箱子,死沉死沉的,不敢问,人家军头也说了,不让说话时候,尽量少开口,这是军队里的规矩。

这一趟是挑去上饶兵站,经过廿八都镇码头,把各个物件挑到船上去,再顺流而下,到江山,再上岸,走旱路,听说,还有可能会搭火车。

还别说,在码头上真的碰上了那个土匪线人,带着几个人,守在码头的茶馆门口,喝茶;三狗他们穿着军队的服装,低着头挑着东西,估计那家伙是没有发觉出来的,即使发觉出来,也不敢找他们麻烦。

上了船,一路顺风顺水的,还经过了牛牯家所在的凤林渡,大家都很开心,有种虎口脱险的感觉。

到了江山县的码头,卸货下船,接着挑货去火车站,三狗想写封信,跟家里报个平安,那个曹连长一副凶相的,说到了上饶再说,现在谁也不能离开部队。

只好作罢,三狗跟着大家挑货坐上火车,当然也只是运货的车厢,但对于从没见过火车的大家,着实很新鲜。

这一年火车还没通到上饶,只是到玉山,才坐了一段路,大家又被赶下车,挑起担去上饶,虽然是坐了一段时间,也感觉很开心了。

第一次坐到火车,这个大铁家伙,力气太大了,一车能拉那么多的东西,给大家省了不少力。

越临近上饶,感觉气氛越紧张,三狗他们隐约的听到那些军队在说剿匪等字眼,牛牯也没有办法,示意大家不要乱问乱说,以免惹祸上身,到了上饶,交了货,马上回广丰。

没想到,到了上饶,情况完全变了;卸了货,牛牯带着大家去去找到曹连长,准备领了工钱就回去;这一次,隔太久时间没有回家了,个个人都想马上回家,报个平安见下家人啥的。

特别是三狗,更是心急如焚,这两天后马上就要开学了,得赶紧回家收拾收拾,见下父母,还有明月,就得去学校了。

至于那十个银圆,现在肯定是还不了了,虽然现在不会像一个多月前那样脆弱,去轻生;但还是得要跟人家说一下,不能欠钱不还又不吭一声的。

大家见到曹连长后,说明来意,没想到曹连长一口回绝了,说:

“什么工钱?你们的月饷要到下月发;回家?谁告诉你们要回家的?开玩笑,谁也不准走。”

大家一下子就炸了,特别是三狗,都快窜上去,揍这个狗日的了;被牛牯一把拉住,牛牯转身跟大家说,大家别急,我来细细问他。转身对着曹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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