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特工队本来进展很顺利,现在这么几下子,不但被炸死好几个人,而且计划也受阻,明显不能再按摸营的计划来进行了。

不过日军特工队明显是有备而来的,此计不成,再用他法,鬼子一边用冲锋枪压制着坑道里的中国兵,一边逐步退出了地洞。

同时扔出了许多的手雷,只是,这些手雷都没有爆炸,嗤嗤地不断冒着烟,前面几个增援的七连兄弟,马上大声咳嗽起来。

三狗一听,马上感觉到是鬼子在扔毒气弹了,大叫起来,让大家去找防毒面罩来戴上,还好之前准备撤退打包好的装备,现在都打开了,防毒面罩很快就找来了。

可惜的是只有五六副,原先是给连长排长准备的,现在不够,不过有水就问题不大,三狗在学校学过防毒的基本技能。

马上叫人把毛巾或是多的衣服,浸上水捂在嘴巴鼻子上,坐下来,不要紧张,让心率慢下来,慢慢呼吸。

另外,叫老李头把最后几块木板木头架在坑道中心烧起来,利用热气上升的作用,把毒气给赶上去。

没想到凶残的鬼子把洞口给用泥土埋堵了起来,想用毒气毒杀闷死七连,也不至于让毒气上升,毒到他们自己。

幸好之前挖坑道就预想到这一步,有一些隐秘的通风口,开始在四周慢慢散发着毒气出来,由于在早晨,有雾气,通风口又很小,散发出来,不仔细看,一下子还看不出来。

日军当时的军用毒气有催泪性的苯氯乙酮,呕吐性的联苯氯化砷和联苯氰化砷,糜烂性的芥子气和路易氏气,偶尔还有窒息性的光气,氯化钾基吡啶和氰酸气。

万幸的是,这次日军放的只是催泪性的毒气弹,而不是恐怖的芥子气等糜烂性的,不然三狗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也幸好不是窒息性的,那三狗他们用火烧起来驱赶毒气,反倒更危险,本来就是窒息性的,加上在洞里把为数不多的氧气给烧掉了,大家空有防毒面罩,也得窒息而死。

日军竟然违反国际公约,放毒气弹,三狗愤愤然,然而又有何用,人家就是违反了,你能有怎么样?

外国人最多只是谴责一下,还不是跟几年前那个李顿调查团一样,国联大会全体不承认日本制造的满洲国。

只是不承认,有个屁用,人家又不会给中国卖力出头,出线出枪派兵来支援中国,赶跑日本。

这些列强国家,不但假装是为了人道,不支持中国内战,对中国进行武器禁运,反而卖军火及战争原料给日本。

弱国无外交,国家之间的关系比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还要龌龊,只有利益没有人情;人和人之间上面还有个国家和法律来压着,不能完全胡作非为,比如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等,有法律机构来强制执行。

而国家,上面又有谁能压住?又有谁能对国家特别是列强进行强制执行?这些流氓国家,随时可以翻脸不认账、打你没商量,你个弱国,能又怎样?

作为中国人,唯有不要再内讧,团结起来强大起来,面对历史仇恨,即使不一定要血债血还,但至少可让那些流氓国家再不敢来欺负,为万民保太平。

……

三狗胡思乱想了一通后,毒气慢慢散去,大家含泪收拾了老邓和三排几个战友的遗体,暂时堆在坑道的一侧,没有力气挖坑埋人了。

只是忙了一小下,大家就累得不行了,已经是三天没吃东西,大部分的人走几步路都困难,只能坐着躺着,等着死神慢慢地到来。

三狗也是,饿得发晕,肚子像被刀子割一样,全身发冷,穿上了所有能穿的衣服,还是冷,热不起来,可身上却老是出汗,虚汗一阵阵的,到后来,不再有汗了,可能出不出来了。

身子在发抖,好像不是冷的发抖,而是自己在控制不住的抖,头重得犹如千斤,抬不起来,有持续的耳鸣,老是以为哪里有声音传来,也有可能是幻听。

没有东西吃,只有喝水,肚子里老是痉挛,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整个人全身无力,嘴皮子裂开几道大口子,脸也浮肿着。

以前想过自己很多种死法,最后却没想到是饿死,三狗抖抖索索地摸着胸口里的信件,里面有她的信,杨慕华的亲笔信。

真后悔没有让她寄一张照片给自己,现在尽管很努力地想她的容貌,想得头疼,还是模模糊糊的,可能实在是太饿了,连想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是有一张她的照片,该有多好啊,可以看着她,然后再死去,至少没有那么多的遗憾了,但愿有来生,我再来找你。

至于父母,自己实在是大不孝了,不能给他们养老送终,还好家里还有弟弟四狗和妹妹春花,他们应该能替自己完成这个心愿。

最后还有明月,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她肯定是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守城人不错,对她也非常好,他们应该是会有一堆孩子的,幸福百年。

而自己的救命恩人牛牯,现在也正躺在边上,遗憾的是他救了我一命,我却无以回报,不能救他一命,这个恩情,只能留到下辈子来报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牛牯慢慢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扶着洞壁走着,不知道他要去哪儿,牛牯凭着最后的知觉和记忆,慢慢地摸到了坑道口去。

几个坑道口都给炸了或是自己封死了,牛牯觉得大家不能这么死去,死后没有人知道,要死,也要出去死,让人知道,我们死在这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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