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又到了来年的端午;这个胜达,自从去年中秋一别,还真的再也没有见到了,听秀娥说,这家伙一直没在家,好像去跑码头了,运货去信江、河口,甚至去鄱阳湖了。

今年的端午,静慧特地带着弟弟们一起去看龙舟赛,看穿了双眼,只找到潘家村的龙舟,但船上找不到胜达,没了胜达的龙舟赛,索然无味,没怎么看,静慧就回家了。

“静慧,你在干吗?我进来坐会?”。

晚饭后,寂寥的静慧独自回自己的房间里,最近静慧这孩子安静得出奇,人也消瘦了不少,作为母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想,再忙,也要找个机会问问女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啊,进来吧”,静慧听到是母亲的声音,马上回道。

这个静慧,小时候别提多可爱了,跟母亲亲昵的不得了,那个年代重男轻女风气很重,但在静慧家,好像是反的,一来是家里经济不错,养得起女儿。

农村里穷,总觉得女儿早晚是嫁出去的人和泼出去的水一样(因为家穷,也只能找个穷女婿,家贫自然就不能兼顾到娘家了),养了也是白养,就舍不得花钱在女儿身上。

这个二来呢,长女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因为第一次做父母,所以不管男女,做父母的都会倾注最多的努力,也自然会亲很多。

三是静慧很小就很讨人喜欢,小棉袄一样总贴着父母身上,长得漂亮,嘴巴又甜,伶牙俐齿的,街坊邻居的看了都很喜欢,何况是自己的父母。

可就是这孩子,一到开蒙(读私塾)后,就被那些书本本迷住了,整天跟着父亲念书识字看书,都没有什么时间和母亲亲昵了,虽然还是那么的听话,但还是觉得生冷了点。

当然,父母也没有太大的注意,因为有两个弟弟接连出生了,注意力被牵扯了很多去。就这样,静慧犹如一朵空谷里的幽兰,一个人,慢慢的,趁人不注意的,独自盛开着。

眼看着静慧都快到出阁了,这做母亲的,忙得还没有好好坐下来,跟女儿聊聊,听听女儿自己的声音,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眼望着女儿,静慧母亲觉得有点愧疚。

静慧坐在母亲面前,看着这位既亲近又有点陌生的娘亲,竟有点不太自然了。记得小时候,天天粘着娘亲,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后来自己念书、弟弟们出生、家里生意蒸蒸日上忙得不可开交等,她自己就慢慢的退出了注意的中心点。没有怨念,因为理解。

母亲这个人表面上很亲和,做街坊生意的,不是一锤子买卖,和气生财最重要,所以母亲这么多年来,基本没有和别人公开争吵过,还到处去做和事佬(按现在的说法,整一个热心的居委会大妈)。

其实母亲骨子里是很要强的,当年从乡下嫁到城里来,虽然娘家也是当地的富家大户,怕女儿嫁入城里会被人看不起,所以嫁妆也很体面风光。但还是因为是乡下人,受了不少婆婆的气,也被经常别人看不起。

等到分家后,母亲自己亲掌家庭大权时候,就开始雷厉风行的做起事来,拿出箱底的嫁妆私房钱、回娘家借钱等凑足钱。

一狠心,盘下了县城里最繁华东街里的一个铺面,做起了布料和裁缝生意,刚开始不熟,就没日没夜的做,慢慢的局面打开后,就顺利多了。

因为肯出高价,请的裁缝师傅眼界开手艺好;服装买的价格也优惠,城里很多达官贵人夫人小姐的,都喜欢跑到静慧家的店来订做衣服。

后来静慧母亲自己也跟着学做裁缝,到现在竟成了个很有名气的裁缝师傅了,带着几个徒弟,整天忙忙碌碌的。

由于敢往外佘货,底下好些镇子的裁缝店都来这里进布料,同时还了可以免费培训,学到很多新鲜款式。什么最新的马褂大褂、连襟对襟、旗袍什么,都能把最新的款式最快的做出来摆出来。

因为静慧母亲自己跟着伙计去进货,不但到衢州义乌,还远远跑到杭州上海去,一呆就是一个来月,看人家的最新布料,看人家最新的款式,看大街上流行的款式,居然还跟上海的裁缝师傅学会了在纸上画样式。

比如那时的上海女子,已经开始流行穿着上衣下裙,上衣有衫、袄、背心;款式有对襟、琵琶襟、一字襟、大襟、直襟、斜襟等;领、袖、襟、摆等处多镶滚花边,或加刺绣纹饰;衣摆有方有圆,宽瘦长短的变化也较多。

另外连衣裙也开始零星的出线,上衣和下裙相连,在腰间紧缩,有的腰间加带袢,可束腰带。

其中最为流行的就是旗袍,旗袍源自清代的衬衣和氅衣,刚开始时候,腰身较宽松,袖口宽大,长度至脚面,并作滚边镶边。

后来逐渐改良,腰身、袖口相应缩小,长度缩短近膝;不过,当时女孩穿衣,尽量是不外露身体的,身体露出越多,就越伤风化。

当时的旗袍,开叉是不准高过膝盖以上,开到大腿的基本不是舞女就是**。一直到民国二十年(1931年)以后,普通人才敢穿腰间紧绷贴身、两边开高衩的旗袍。

旗袍的面料也多变,用纱、绸、缎、毛呢、棉布等制作;形式也多样,可变化成高领、低领、西式翻领、一字形平口领、方口领、圆领、u字领、v字领等。

因此,静慧母亲成了县城里的“顶级时装设计师”,他们家店也成了当地的时尚潮流风向标,时不时的很多人来观摩学习;静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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