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长江梅子洲里,寒风彻骨,冻得汽艇上的鬼子缩了缩脖子,现在更麻烦的是船坏了,开船的检查了一番,最后终于发现问题出在船尾的螺旋桨上。

螺旋桨被一堆破渔网给缠住了,而且经过这一四面都是芦苇荡的水域的四条汽艇螺旋桨都给渔网缠住了。

荻岛本来就焦虑重重,现在遇到了如此倒霉的事,更是烦心,不耐烦地催促船员赶紧扯开渔网,早点开船。

这船既然到了这里,自然是不会再让他们开了,三狗为了设这个局,绞尽了多少脑汁。

鬼子汽艇边上的芦苇荡,已经悄无声息地聚来好多艘快船,随着三狗的一个手势,秀才第一个开枪,打的就是那个鬼子中尉。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超音速的子弹飞了过去,以至于荻岛还没有听到枪声,就感觉自己的头被人狠狠地敲了一大棒子。

接着,就没有接着的感觉了,荻岛整个人被子弹击中头部后的冲击力,给打翻进水里去了,荻岛终于可以滚回日本了,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式而已。

秀才的枪一响,其他的兄弟们纷纷开枪,轻机枪密集的子弹,连带这芦苇杆子一起,把汽艇上的鬼子一起扫成两截。

突遭如此迅烈沉重的打击,四条汽艇上二十多个鬼子,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只有一两个坐在船沿的鬼子被吓得掉入水里外,其他的鬼子,全部给射杀了。

枪声都结束了,那掉入水中的两个鬼子,因为受不了冰冻的江水,和长时间躲在水下的憋气,只得又扑腾着露出了脑袋,结果被秀才和张志光一人一枪,给结果了。

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开枪射杀鬼子了,这一段时间以来,老七连们都是在悄无声息中暗杀着鬼子,那次射杀鬼子骑兵小队,也可以算得上过了一次小瘾,不过这次更爽。

三狗可没有时间爽,赶紧指挥大家靠近鬼子的汽艇,用绳子连上,叫大家立刻划船,拖着汽艇离开现场。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江面远处的鬼子兵舰呜呜地开了过来,由于船大,不敢靠近芦苇荡深处,怕触底,就远远地用探照灯,来回地对着刚才发生枪战的地方照着。

兵舰照了好一阵子,半天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一切还是安静如初,才不情愿地呜呜走了。

夏晨他们惊得一身冷汗,幸亏狗哥叫大家走得快,不然被兵舰发现了,不够人家舰炮塞牙缝了。

四艘汽艇拖了回去,三狗叫上大家,连夜把缠在螺旋桨上的渔网给扯了下来。

然后大家又全部穿上日军的军服,坐上船,让乌江镇的老船工老何带路,三狗、竹竿、吴鼎立、张志光这几个开过炮的人,来驾驶汽艇。

三狗他们和梅子洲老大黄经祥告别,感谢这几天来的招待和掩藏,也提醒他们,要注意鬼子有可能会前来报复梅子洲的,最好是要有所准备和应对。

而大魁,水西门外的马魁元,则想跟着三狗去国统区,三狗也挺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伙子,汽艇虽然载不了太多人,但增加一个是没有问题的。

大魁说服了家人,或许去国统区更安全,但他的老父老母又不是傻子,跟着当兵打仗的,去哪里都不安全。

只是现在国破家亡的,还是要从民族大义出发,大魁老父老母同意甚至是鼓励儿子上战场。

其实开汽艇比开炮简单多了,没两下子,几个人就会开了,汽艇不开灯,在泛着淡淡月光的江面上,慢慢地开着,尽量压低声音。

到了第二天凌晨破晓,三狗就开足了马力,在老何的指引下,一路畅通,到了乌江镇。

也得要感谢鬼子在汽艇上加放了几桶汽油,才能坚持到乌江,不过到了乌江镇后,就可以不用这汽艇了。

沿岸的日军,昨天已经看到过这四艘汽艇,今天再次看到朝乌江镇去,就觉得很正常了,有的还在岸边打招呼,毕竟船上的都是穿着军服的“自己人”。

屹立在乌江边上,三狗的眼睛被江风吹得有点潮,想起半年前,学成归来的他,如何的意气风发追随原部队奔赴上海,准备和鬼子大战一番。

可这半年下来,原本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已经不复再见了,取而代之的他,伊然觉得一下子老了好多岁了。

年少不再,沧桑易老。

那是因为见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关头和痛苦磨难。

之前的生活,到处都是诗意,现在,已经全没了诗歌的存在了,太多太多的残酷和残忍,充斥着内心,曾经柔软的内心,已经变得坚硬如铁。

唯有她,杨慕华,那个久违的名字,那个夜夜念着的名字,让三狗内心波起一丝荡漾,升起一丝希望。

身后的大地,就是国统区了,与她,估计马上就要见面了,期待吗?当然,恨不得归心如箭,马上就能见到她。

身前的乌江,是千年以前项羽自杀的地方,当年项羽带着八千江东子弟,过江横扫全国,可后来兵败于刘邦,至死不肯回江东。

这个历史典故就发生在这里,千年以后,三狗心里默想着,希望能有项羽的百分之一勇猛,带着这几十个老七连的江南江东子弟,几年后,能横扫日寇,欣然过江东,收复失地,朝天阙。

……

南京保卫战,严格来说,在民国二十六年(1937)十二月十三日城破之时,南京保卫战已经就算结束了。

而三狗的保卫战,除了之前的保卫南京,之后只能算是保卫自己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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