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凌晨这两个线人,跟踪到牛牯他们在十都交接了私盐后,挑着空箩筐走回头路,还半路买肉买鱼的,一帮穷挑夫客,还这么的悠闲和阔绰,确定他们是偷挑私盐的,赚大发了。

一路跟到牛牯他们进入岭塘这个山顶客栈,发现一直不出来,就进去探个究竟,近距离的照面,才让三狗他们认出来了,不过他们是真的记不起三狗他们了。

听到牛牯他们要吃晚饭和住宿,他发现机会来了,就留下同伴继续盯着牛牯他们,他假装出去找朋友,下山找到大当家的,准备来干一票。

已经确定牛牯他们是偷挑私盐的,肯定赚钱,而且空着箩筐走回头路,证明是要回廿八都去继续挑盐。

如果继续要挑盐回去的话,那身上肯定带着大把银元的货款,在大门岭的那边是属于广丰的地界,是潘大胡子的范围,他们不敢越界去干活,惹不起那个强劲的地头蛇。

注:这个时候是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市面上流通的还是银元,要到二十四年(1935年)底,官府才确定使用法币,市面上不准使用银元,全部兑换等价的法币使用。

不过头几年,也只是官方的流通,私下老百姓还是继续用了好几年的银元,特别是在黑市,基本都还是以银元为主的。

到了下八里这边,就是江山的地界,是他们这边的势力范围了,本来准备等牛牯他们这帮挑夫客走到下八里的地界来抢钱的。

但是考虑到大山里范围太大,一旦没有安全控制住这十几个人的挑夫客,一哄而散,等于前功尽弃,毛都抢不到一根。

听说牛牯他们晚上要住在山顶客栈,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等半夜把客栈给围了,堵在屋里,一个都走不了,还不是乖乖的把所有钱都交出来。

尽管山顶客栈属于广丰和江山的中间地带,两边的匪帮都刻意不在这个地界干活,怕引起争端,但是碰到牛牯他们这一个大票子生意,还是决定要冒一把险。

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本来就是在刀口上生活的,碰见大生意,就不要瞻前顾后的了。

于是,大当家的当即决定,让这个线人回去,和另外一个一起住在客栈里,等半夜的暗号猫头鹰叫声一起,就偷偷起床打开大门,准备里应外合,一举端了牛牯他们这帮挑夫客。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个线人也在拖时间,按他听到猫头鹰叫的暗号算起,好一会儿过去了。

他们再不开门,外面的人肯定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肯定会打将进来的,所以现在拖着时间,等外面的同伴进来后,就好说话了。

要不趁混乱,一个不留神就溜走;要不就矢口否认不认识打进来的人,估计到那个时候,这帮挑夫客,肯定混乱不堪了,各自逃命去了,哪里会顾得上他。

正打着他的如意算盘时候,他那个倒霉同伴打乱了他的计划,那个被三狗劈到在地上的线人,慢悠悠的醒来了。

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同伴被牛牯他们一伙按在地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的,急忙起来去拉大门的门栓。

这一举动,惊动了最靠近大门边的细毛,这个线人和细毛都不知道牛牯在门栓上做了手脚,结果细毛马上冲上去,一把抱住这个想逃跑的线人。

这个线人本来手就要够到门栓了,结果被细毛拦腰一抱一扯,眼看着门栓离自己远去,就像濒死之人看到活命的机会正消逝而去一样。

那种心情是非常心急又绝望的;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好过;这个线人急得一把甩开细毛,抽出尖刀,对着细毛胡乱就来了一下。

细毛一声痛叫,把大家的注意吸引了过去,牛牯一听知道坏了,没办法,只好擦亮火石,点起蜡烛,再不点蜡烛,估计还会有兄弟受伤,甚至是被搞死。

屋里一亮,大伙只见另一个外人满头是血,正拿着把匕首挥舞着,细毛倒在一边,这可把大家气疯了,纷纷操起扁担冲上前去。

没两下子,这四五扁担下去,这个倒霉家伙又再次被劈倒地上,这次估计再也起不来了,本来三狗他们只是普通的挑夫客,很少碰见这种情况,在那个时刻心里很紧张的,一紧张,手上的力量就不会受自己控制。

再加上念着自己的兄弟细毛被这人捅了,之前还偷了三狗的钱,这新仇加上旧恨,手上更是发了狠使力打,都把人打倒在地上没有声息了,还不停下来。

牛牯叫了好几声才停下来,这个时候已经是惊动了屋外面的匪帮了,人已经围了上来,大门外面火把也亮了起来,另一头的村里狗叫声一片。

牛牯去看了下细毛,还好伤的不重,只是左手的手臂被刀子划到,出血了,随手拿出白药倒上,旁边的三狗赶紧到处乱找,摸出了个布条子,给细毛包扎起来。

到此地步,牛牯知道已经晚了,事态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当下的办法,只能带着大家拼命逃出去,能逃几个就逃几个,留下来的不走,就是等死了。

因为已经是把人家打死了一个了,人家必须要报仇的,在匪帮里,你不给自己的弟兄报仇,那这个大当家的就服不了众的,以后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这个逃也不能硬逃,自己所有的路都给人堵死了,除非能上天,怎么办?后门现在看起来没动静,那个肯定是非常危险的假象。

牛牯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让打铁侬按住那个活的外人,把大家召在一起,交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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