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缕光刺入三狗的眼睛里时候,已经万家岭大捷二天后的事情了,三狗此时正躺在51师的野战医院里。

昏迷了二天二夜,杨慕华坚持在边上照顾了二天二夜,只要三狗还在呼吸,心脏还在跳动着,她就不离不弃。

到了第三天早晨,三狗才算有了知觉,感觉自己好像只是昏迷了一会,以为自己还在战场上,摇晃着头,看不清东西。

原来三狗的头部被绷带包裹成一个雪球了,只露出嘴巴鼻孔呼吸,其他很多地方不是受伤,就是要固定头部原来右脑受伤的位置。

在二天前,三狗被日军的手雷炸翻在地上,被弹片射了一身,头部还好有钢盔,但还是被冲击的厉害,原来右脑的老伤也复发了。

按平时,当场没被炸死,也就几个时辰就会醒了,可三狗,这一次足足躺了二天二夜才醒来。

也不知道是右脑老伤的问题,还是之前实在是太缺觉的原因,不管怎样,杨慕华坚持对三狗的伤口观察、换药等。

见到三狗终于动了,而且这一动就很快,马上就伸手来抓脸上蒙着眼睛的纱布了,还立刻翻身下床。

结果三狗不知道已经在野战医院的病床上,这一翻身,立刻就滚到床底下了,还以为在前线激烈战斗中,马上做出标准的匍匐趴地的战术动作。

这死猪,一睡就是二天,一醒来就迫不期待地要下地。可把杨慕华又喜又急得,赶紧上去叫住三狗,给他脸上的纱布给拆开来。

三狗听到杨慕华熟悉的声音,马上意识到这是在野战医院,怪不得静悄悄的,还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噙着泪水的杨慕华,一边急忙拿掉三狗眼睛的纱布,一边无语凝噎地看着这个冤家,终于醒过来了。

三狗眼睛因为纱布的原因,也很快适应了长久闭眼后睁开眼睛后的强光,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杨慕华,不禁地心疼起来。

看起来自己的妻子,整整瘦了一大圈了,连颧骨都凸出老高了,眼窝深深的,这肯定是担心自己的伤所造成的。

三狗看着自己身上被纱布包裹成一个粽子模样,就知道这次伤得不少,刚才从床上摔下来的那一下子,现在感觉到了疼痛,正汇聚成一股阵痛,不断地袭扰着三狗的全身。

虽然野战医院的病床大部分和行军床差不多,不高,摔下来也没啥事,只是三狗全身是伤,这咯得伤口,自然是痛了,刚才只是还以为在战场上,神经蹦紧没感觉到。

看着三狗痛得嘶牙咧嘴的倒吸冷气,杨慕华一下子给逗乐了,这家伙,还是知道会疼的,心疼得马上又把三狗给扶起来。

杨慕华让三狗躺好,拿起身边的药水,给三狗换药,一边拆开那些纱布,一边给三狗看身上那些伤口。

大部分是弹片伤,有的小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几处大的伤口,刚才因为掉地上剧烈的碰撞,也扯开了新长好的嫩肉,血也流了出来。

杨慕华拿出一些白药给这些伤口止血和消毒,重新用纱布给包扎上,这些伤都是硬伤,一段时间后就会好的,不足为惧。

虽然二天前,浑身是血的三狗被一群同样浑身是血的兄弟被抬了过来,杨慕华惊得差点晕倒在地上,但还是能镇定起来,检查和做手术。

剪开衣服裤子、冲洗伤口、检查原因、手术取出弹片、缝合伤口、消毒止血等一通下来,仅仅是三狗一人的手术,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就做了大半天时间。

最麻烦的是三狗头部原来的老伤,右脑位置的一块弹片还在脑壳里不敢动,这次这处的伤口也开了,流血出来。

大家对这个伤口都很棘手,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和条件,没有绝对的把握做这样的开颅手术,只能保守疗法,消毒止血,把外面的伤口给愈合起来。

所以,三狗昏迷的二天二夜,估计是因为这个脑部的创伤造成的。

“兄弟们在哪?松浦老贼抓到了吗?”三狗对自己的这些伤口没有什么兴趣,问起了杨慕华战斗的情况。

“在啊,秀才狗腿他们伤得不重,现在应该在院子里晒太阳了吧,我叫他们进来。”杨慕华包扎好最后的一个大伤口后,出去叫秀才他们。

“三狗”“老大”“狗哥”“营长”

一阵嘈杂的声音马上夺门而入了,随后门口的光线为之一暗,一团人挤了进来,有脑袋打着绷带的,有杵着拐杖的,都跌跌撞撞地闯了起来。

大家围着三狗身边,开心地嚷嚷,七嘴舌地说,什么打赌赢了吧、三狗会醒来的吧、命大死不了

把三狗听得烦了,大喊着:“我问你们,r松浦老贼抓到了吗?”

“”

大家一下子冷了下来,有好几个都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我问你们的话呢?到底打得怎么样?我们怎么都在这里?”急死人了,这帮人,三狗急得连连问话。

看大家都不说话,秀才出来给三狗说了那晚后来的事情,就是连长马儒礼长吼一声,加上一声sn巨响后,把大家的注意吸引过去。

接着三狗被炸得腾空而起,吓得大家老命都没了,此时什么任务、什么松浦,都不重要了。

大家纷纷朝这边冲了过来,一边开枪和投弹,把鬼子赶远后,马上就背起浑身是血的三狗,玩命地去找战地医护所去了。

中途捡到一副担架,在一个临时的医护所里给三狗做了简单的止血消毒后,又抬着他往51师野战医院这边赶。

这一折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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