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嘴角带笑,亦不能免俗的打量了打量这位传闻中的徐夫人,她今日的风光可是把雁京城里当年没有闹着嫁给徐子智牌位的夫人们得罪完了,这一方面,她当年捡到徐相玉佩时深有体会过。

“徐夫人快请起。”人却没有向前,谁还没有点别样的小心思,眼前的人嫁的可是当初她求而不得的人,那个眼睛长在天上无欲无求的大圣人,她花了整个年少时光都偏不来的人,想想还真是伤心呢。

端木徳淑嘴角的笑容扩大,想着往事便觉得心也跟着年轻起来,不自觉更温和几分:“徐夫人坐。”

齐西雨起身,察觉到娘娘心情好,心里更觉得皇后娘娘谦和大度、端庄贤淑几分,赶紧送上赔罪的礼单:“娘娘,这是臣妾和相爷的的一点心意,相爷前些时日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雾儿上前恭敬的把礼单递上。

戏珠上前,双手接过,放在娘娘手里。

端木徳淑不慎在意的放在桌上:“徐夫人客气,什么事本宫都不记得了,快坐,说起来,本宫可是听闻徐夫人大名久已,就连家母昨日还夸赞夫人通达有度呢,要知道,本宫的家母可不是经常夸人的,当时本宫就想着本宫一定要见见这位妙人,想不到今日就见到了,可是解了本宫相思之苦了。”

齐西雨急忙起身行礼:“臣妾不敢当,不敢当……”

“坐,坐,又没有外人,在本宫这里不用客气,徐夫人能陪本宫这里坐坐,也算帮本宫解解闷,难得徐相肯放人。”

齐西雨腼腆一笑:“娘娘不嫌弃臣妇愚钝,是臣妾添福才是。”心里顿时松口气,看娘娘的态度,想来真不是什么大事。

齐西雨的心放了一半:“相爷为前几日的事心中万分愧疚,一直寝食难安,特意来让臣妾向娘娘道歉,相爷那日如有言语不当的地方请娘娘责罚……”

“夫人说什么呢,这也值得相爷和你放在心上。”徐子智辜负了她多少次也没见他诚惶诚恐,现在演的哪出?

端木徳淑想到这里,忽然福如心至,不禁拿起桌上的礼单看了一眼,心中惊讶,雷冥九竟然说动了徐子智不成:“相爷有心了。”

“哪里,是娘娘大人大量。”

两人相视一笑,顿时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个愿意捧,一个愿意听,一个恭顺,一个也没有为难,场面其乐融融,温馨惬意,聊聊茶,谈谈天时间过得飞快。

临走时,端木徳淑执起齐西雨的手,把手腕上最爱的中空雕花金镯退下来戴到了徐夫人手上。

徐夫人顿时推辞。

端木徳淑拍拍她的手:“拿着,算本宫的回礼,徐夫人不会是嫌本宫的回礼轻了吧。”

“臣妾不敢,臣妾……恭敬不如从命。”

端木徳淑看着齐西雨离开,她心里哪点早已不存在的旖旎,此刻完全落定,她眼里,那个让她想象不出未来徐夫人,如今住进了齐西雨的影子,一个温和沉稳、进退有度的女子。

……

“娘娘真是一位非常非常……怎么说呢,虽然同为女人,但总觉得看了只后还想看,怎么也看不够一样。重要的是,娘娘非常细心,您知道吗?娘娘今日还注意到妾身穿的布料是今年的新品,袖口用的花样娘娘也看到了,想不到娘娘这样温和,您知道吗,在我们女人聊天中,如果她愿意注意到你的小细节,就说明她有心看你,相爷,被娘娘认真看了一遍,妾身竟然觉得很开心。”

齐西雨身上这款布料,今春没有进宫多少,前几日估计皇上高兴过头全赏了下来,后宫没有女主人,自然不会有东西流入内库,她手里就算有,恐怕也只够做一件短甲。

“娘娘性格也好,还有,我发现娘娘的眼睛很好看,看多了就让想一直看着娘娘呢。”

徐知乎放下茶杯:她的眼睛当然好看,小时候看人的样子、现在看人的样子,都如站在你心上,一个不高兴就要把心踩裂了才行。

“娘娘还提起相爷了呢,说起不少相爷以前的事。”

“我以前有什么事。”徐子智老辣的心神不禁有丝紧张。

辞诡注意到放在桌上的茶杯被相爷捏紧了不少。

“娘娘说,以前相爷是国子监最优秀的学子,端木大少爷非常欣赏您,娘娘小时候还见过大少爷偷拿你的策论珍藏呢。”齐西雨说的毫无保留还有点添油加醋,欣赏是相互的,也好让相爷对端木家有好印象:“娘娘说有一次她不小心动了,大少爷还急了呢。”

哪一篇策论?她拿了,看过吗?他有没有好好写?字迹是不是工整?有没有发挥失常?徐子智迫切的想知道端木徳禹拿过他哪篇策论。

“娘娘还说当年相爷可是雁京城里……”齐西雨眼嘴一笑,想说写什么痘痘祛,但见相爷兴致不高,而且闺中这种事,好似说了男人也不爱听,不禁收回思绪,停了八卦的心思,干脆绕过这个话题:“娘娘让妾身谢谢相爷对大皇子的惦记说相爷有心了。”

辞诡扼腕,你到是说呀,娘娘说当年相爷是什么?当年娘娘暗示相爷的时候方式之多招式之奇葩,至今让他们爷记忆幽深,现在还陷进去出不来呢,她敢说这些才怪,所以,您转什么话题,该说的为什么不说,您管相爷摆什么脸色,内心绝对一万个想听!

齐西雨不是辞诡心里的虫子,对接不上他的暗号,要公办的伸出手臂:“相爷您看,娘娘还送了妾身一枚镯子,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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