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就去京师找你的皇上去吧。”

……

老者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范志完钻出轿子,指着那群人大喝:“大胆刁民,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妖言惑众,快给本官拿下。”

众人愣了一下,那个讲演的中年书生挤到范志完面前,很恭敬地施礼说道:“大人一定是大官吧,听口音是河南人,草民不过是想换个天而已,不算什么大事,闯贼正在河南肆虐,大人何必在山西闲得无聊,还是早点回老家剿贼吧。”

范志完气得暴跳如雷,那人的脸色突然一变大喊道:“这是一条朝廷的走狗,把他赶出山西去!”

众人一涌而上来抓人,差役们马上嘻嘻哈哈溜到远处,范志完见势不妙,吓得连轿子也不要了,拨腿就向城门跑,身后传来阵阵爆笑声。

范志完再不敢出巡抚府啦,山西这个鬼地方刁民太多,背后还有黑后台,不好惹呀!这时京师正好来信——他的恩师周延儒打点好关系,要他马上到京师另有任用。

范志完长嘘一口气,总算脱离苦海了,马上拍屁股走人,也幸亏走得快,范二喜隔天就带人到太原抓捕通贼嫌疑犯,没有抓住范志完,但在巡抚府搜到两封毛猪头的信,范二喜大功告成也懒得找范志完——有这两份书证足以告山西巡抚通贼,朝廷这回要颜面扫地。

山西舆论沸腾、巡抚范志完滚蛋,平阳会馆内欢声一片,其实这件事与丰州关系不大,李槐早已下地方考察新政,顺便赶往大同参加议事大会,从头到尾都是一帮山西人自编自演,舞文弄墨的果然是高贺,这家伙利用公民党分理山西党务的身份,精心炮制出《明皇开国暴行考》,而《晋报》的后台老板则是一帮山西自由党人,手里的实料绰绰有余,幸亏官府没告他们诽谤,否则朝廷还得丢人。

大同,李榆不费力就筹到了一大笔钱,商人们几乎追在屁股后面要借钱给他,条件只有一个——把解州盐池卖给他们。号称契约第一行家的刘天任认为这桩买卖不合法,丰州有《私产保护令》,解州盐池归朝廷所有,其权利也应该得到保护,没有朝廷的诏令和授权,一个关外总兵显然无权处分。商人却很实际,这年头谁能打谁说了算,鬼知道大明朝廷还能挺几天,先吃进嘴里再说,硬拉着李榆签契约,而且要刘天任做中人。李榆也不承认违律,官军是朝廷的,凭什么让他掏钱给朝廷擦屁股,借债还钱天经地义,朝廷不掏钱就拿国有资产抵债,大笔一挥钱财到手,这个二百多年的大明央企就被私吞了。

有钱好办事,关内三镇马上散伙,山西镇最好办,王国梁、孙显祖一伙人领着士兵常年做生意,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朝廷从来不管他们,不存在欠饷问题,松锦大战他们又没去,也不存在抚恤。归化交易所的黄主事还向王国梁建议,成立山西军商股份有限商社,把股票推上市,没准还能大赚一笔,军商头目们财迷心窍,决定聘请黄主事做商社参议,全面启动股份上市计划,一点没给李榆添麻烦。

大同、宣府两镇官兵的生活很苦,但当兵的通情达理,只要求补发三个月欠饷和补偿三个月军饷的散伙钱,战死将士的家眷也只要求一年的军饷作为抚恤,当然必须是归化伯的人亲自发放,不能由文臣、军官过手。大家拿到钱就跪在地上磕头谢恩,李榆觉得心酸,差点跟着满地的男女老少一起哭。

进了十二月,山西联防总局、各级议会的头目还有宣府知名士绅陆续到达大同,针对丰州唯利是图、不讲大义的本性,还带了账房先生——丰州开会其实就是各方势力讨价还价,早去可以探听风声、拉帮结派,不争不抢肯定吃亏。丰州也在精心准备,主要官员提前到达大同,住在总兵府内日夜商讨对策,议事院的议事官还悄悄统一了口径,双方的刀子越磨越亮,就等着从对方身上割块肉。

山西人尝到新政的好处,没有朝廷的压迫,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还可以不交税,这种无法无天的好日子几百年也难得一遇,但新的威胁来了,曾经祸害山西的闯贼突然实力暴涨,号称有兵五十万,横行河南见谁灭谁,朝廷的剿贼大军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河南失陷几成定局,想到流贼吃光了河南,像蝗虫一样扑向山西,士绅们就觉得心惊胆战,朝廷指望不上了,把丰州绑上山西这条船才最安全,不过大家都不想掏钱,甚至还打算从丰州再捞点好处。宣府是个军镇,穷得根本无法自立,而且还没有改制,士绅的态度最明确,跟着山西走,山西人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gad2;} h(ex){}  内忧外患之下,宣大各镇合为一体才能共存,但具体问题很复杂,首先,四家合成一家,权利如何分配?丰州力主的地方自治适合于小国寡民,未必能用于地广人多的关内,甩掉明国的官僚系统,自己就必须拿出治理地方之策;其次,庞大的军费如何分摊?地方肯定不乐意掏钱,但丰州军总不能自带钱粮给人家看家护院吧;还有,边境的关钞税怎么办?商人们肯定不愿缴,但这笔税款占了总理府收入的三成,没有新税源弥补动不得……,而最大的问题是人口悬殊,原以为经过十几年的战乱、灾荒,山西、宣府只剩下四百万人,但实行新政后又冒出来大量人口,两者实际人口接近五百万,相比之下丰州人口才一百余万,内部还有若干族群,一贯坚持的制衡之策该如何调整?

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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