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刺耳响亮。

“皇上,”那禁军将士大步跨入殿内,声音洪亮地对着那高高的御座抱拳禀道,“锦衣卫指挥使程训离求见!”

程训离从闽州回来了?!皇帝怔了怔,急切地朗声道:“宣程训离!”

那禁军将士抱拳领命之后又疾步而去。

众臣则是面面相觑,不少人都知道锦衣卫指挥使程训离已经离京好一阵子了,想必是奉皇命办差去了。

可是程训离此刻回京后,没等着下朝后与皇帝私下禀报,反而急着冲来金銮殿,莫非程训离是有什么要事要禀?!

众臣心底疑窦丛生,四周一片静默,落针可闻。

就在这种古怪安静的气氛中,一身飞鱼服、乌纱帽的程训离风尘仆仆地朝金銮殿走来,他整个人看来消瘦了一圈,却是精神奕奕,目露异彩。

程训离在众人的目光中,昂首阔步地走进了金銮殿。

给皇帝行了礼后,程训离就迫不及待地抱拳禀道:“皇上,肃王图谋不轨,与南怀勾结,已被闽州总兵李羲拿下,正押来京城。末将先行一步,前来禀报皇上……肃王再过数日便能押解至京!”

程训离的声音铿锵有力地回荡在金銮殿四周,如同平底一声旱雷起,炸得众人久久没回过神来……

金銮殿上,满堂寂静。

连皇帝都惊得呆若木鸡,坐在御座上一动不动,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驻了,沉默蔓延,空气微凝。

许久之后,皇帝才清了清嗓子,缓缓问道:“程训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语调还有些僵硬。

程训离仰首看着皇帝,理了理思绪,就有条不紊地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半个月前,程训离快马加鞭抵达了闽州后,本来是想暗访一番的,却无意中发现肃王也暗中来了闽州,并履次进出总兵府。

起初,程训离以为肃王和闽州总兵李羲勾结,打算悄悄搜集二人勾结的证据,没想到后来李羲竟突然出手,以肃王意图谋反为名,雷厉风行地拿下了肃王,现在李羲正押着肃王从闽州赶来京城。

程训离说完后,就从袖中取出了一本奏折,又道:“皇上,这是李羲上的奏折。”

程训离恭敬地俯首,双手高抬地呈上了那本奏折。

一个內侍急忙接过那奏折,转呈给了皇帝。

皇帝急切地打开了那道折子,一目十行地往下看着。

李羲在奏折里详细陈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肃王大逆不道,屡次意图唆使自己为其效力,似有谋反之意,而自己深受皇恩,焉能有负陛下之心,便只是虚以委蛇,不曾应下。

三番两次后,肃王见李家不从,记恨在心,就伪造账册,告李家盗卖军粮之罪,想把李家从闽州总兵的位置上拉下来,幸而,皇上圣恩,信任李家,肃王才没有得逞。

此次,肃王再访闽州,李羲从肃王的言语间探知肃王与南怀勾结由来已久,如今滇州危急,他深觉此事事关重大,就贸然先行拿下了肃王,并恳求皇帝恕罪云云。

皇帝反复地将那折子看了两遍,才有了些许真实感。

皇帝眯了眯眼,眸子幽深,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再问道:“李羲是何时拿下肃王的?”

“回皇上,乃是正月十二。”程训离回道。

皇帝微微颌首,眸光一闪,耳边不由响起正月初七那日端木绯在钟粹宫里随口说的话:

“……表哥来拜年时还与我和姐姐抱怨说,每年新年,闵州那边就有讨厌的人过去拜年,每次应酬起来好生麻烦。”

这李廷攸所指的“讨厌之人”,果然就是肃王了!

真相竟然是这样。

皇帝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几分唏嘘、几分感慨:如此看来,倒是自己误会李家了。

原来这些年肃王一直在暗中拉拢李家,但李家对自己忠心耿耿,一心为主,才没让肃王的阴谋得逞!

也是啊……

若李羲真有二心,此次也不会、更不敢亲自押送肃王进京。

想着,皇帝的眼神渐渐沉淀了下来,想着自李家到了闽州后,闽州水师连连大捷,将那海上为患的海匪倭寇彻底镇压,闽州这才渐渐安定了下来。

李羲本有五子,其中李三爷和李四爷几年前战死海上,说来李羲那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为大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能有如此忠臣在闽州为大盛镇守一方,是自己、也是大盛之福啊!

皇帝的神情放松了不少,嘴角微勾,感叹道:“李家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啊!”

这句话落下后,殿上的气氛又是陡然一变。

皇帝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代表着李家从肃王党中被彻底摘了出来,甚至还在这次的“肃王谋逆案”中立下了大功。

朝臣们暗暗地彼此对视着,心道李家这次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

“皇上,”岑隐又对着皇帝作揖道,“那李廷攸……”该做何处置?

皇帝这才骤然想起李廷攸还在东厂的诏狱里待着,直接打断了岑隐道:“阿隐,即刻释放李廷攸……还有,令人亲自送他回府,莫要怠慢了。”

于是,等到李廷攸从诏狱中出来的时候已是正午,乍一看,他与之前没什么差别,不胖不瘦,身上还穿着原来的那袭蓝袍,只是浑身隐隐散发出一种腌咸菜的味道。

李廷攸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皱了皱眉,就在几个东厂番子的护送下迫不及待地回了祥云巷,梳洗了一番后,便又立刻策马去了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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