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一名隐士的前半生>第二百二十四章 最后的一击
不得穿,她很喜欢,给我拿来,我给她换上。”

我迅速回去,看见了那套衣服,下面还有崭新的鞋袜,都拿了过来。等我赶回医院的时候,看见王叔一家,全部都来了,是妍子电话通知的。这些人在哭,王叔一人在跟我妈说话,流着泪,声音轻轻的。

妍子表现了出奇的平静,过了一会。说到:“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给妈换衣服了。”

她拒绝了大梅和小祁的帮助,她一个人在里面。时间很长,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反正听到她在跟妈说话。过了好一会,她拉开帘子,说到:“进来吧,看看。”

当大家又进去的时候,妍子对岳父说到:“爸,你联系一下,就不到太平间了,直接到殡仪馆吧。”

岳父在打电话,妍子又对麻木的我说:“舅舅那边,你来通知。”她说完,又进去了。

她进去,在跟王叔商量什么。

然后,殡仪馆的车子来了,我们一起来到了殡仪馆。

那是个棺材啊,他们把我妈放到棺材里去了。这时我才明白,死亡,离开,是真实地发生了。

不能盖啊,你们这些人。我妈还是活着的,我握过她的手,她的手还是软的,她的脸色还没有变,她只是睡了,她最多是昏了,我才是她儿子,你们不能盖。

“本来没就有盖,哥,你要冷静。”妍子的声音冷冷地传来,我仿佛像接收到命令,完全停止了哭喊。

当岳母开车来的时候,已经拿来了好此祭奠品,还带来了毯子之类的东西,为我们守夜做准备。

剩下的事情,完全是在按妍子和王叔的商量下进行的,包括有什么规矩,需要什么物品。

妍子不能长久站立,她要我给她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妈的身边,看着她,没有哭,就是长久地看着她。这更让我伤心,我知道,她没有力气哭了,但她肯定知道,哭也不足以表达她的伤心。

当人们忙过后,已经大半夜了。大家都劝妍子回去,但妍子摇头,我说的话也不听。我劝她的时候,她只是责怪的眼神对着我,这是她很少出现的眼神,在我面前,她的眼神从来就没有责备过。

夜深了,我扶着妍子,我们紧靠在一起,我扶着她,她冰冷的泪水滴在我的手上,我的泪水也打湿了她的衣领。我们没有声音,我们只是哽咽和流泪,看着我妈那一如平常的表情。

我想给妍子擦眼泪,她扭了扭身子,不愿意。我也不敢强迫她了。从这天起,从我妈离开我的这天起,妍子再也不对我百依百顺。

儿子不孝啊,我有钱啊,有时间啊,大医院就在身边,到处是熟人。哪怕我抽空带你查一查血压,也就知道了啊,也就预防了啊。哎呀,这么好的生活,这么好的身体,骗了我啊。我还以为自己聪明。

我学了这么多年的算命有什么用?我没算到我妈的命。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有什么用?居然忽视了体检和常识。我练了这么多年的武有什么用?也把我妈从死亡线上拉不回了。

我帮助了那么多人,我关心了那么多事,就是没有关心最该关心的母亲。

当舅舅一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接近尾声。

我那个舅妈吔,你莫要这么哭了啊。你是在唱啊,唱过去的一切,唱我妈的史诗。你唱得押韵啊,你唱得真实。

“哎呀妹子啊,来到你家第一天,辫子系的红毛线;哎呀妹子啊,你想要牵我的手,跳着来到我面前。”

“哎呀妹子啊,刚来你家住不惯,天天你给我打伴;哎呀妹子啊,吃饭你给我端碗,下雨你帮我打伞呢。”

“我的亲妹子呢,公婆要怪我呢,你帮我狡辩呢;你哥要吼我呢,你给我撑腰呢。你带我择菜呢,你带我下田。”

“哎呀妹子啊,你嫁人我心痛呢,我们女人由不得呢,死拉我的手舍不得放呢,我没办法哟,胳膊拎不过大腿呢。”

“哎呀妹子啊,不是哥嫂狠心啊,哥嫂这生也后悔啊;后来你了了庄娃,你说你也认命了啊。”

“哎呀妹子啊,上天欺负穷苦人啊,不叫好人过生活啊;晓得你是没路了啊,丢掉娃儿是没法了啊。”

“哎呀妹子啊,爹娘打你我心痛呢,心痛也没办法呢;新伤旧伤一起来,只有我听你哭呢。”

“哎呀妹子啊,命苦自己要承认,莫怪天来莫怪人;幸亏庄娃有良心,过了几年富贵命。”

“哎呀妹子啊,黄泉路上回老家,记得爹娘记得坟;你前脚帮我说好话,我后脚过来见先人。”

她的哭诉,是唱哭,妍子在云南也见过。但真实的情感,苦难的人生,在这史诗般的艺术面前,表达出某种神圣。

生死如此迅速,是谁在主宰命运?

妍子在舅妈的哭诉中,默默地流泪,静静地听。这是一个农村女人的一生,这是最亲的人的一生。这是刚刚还在一起说笑的,互相亲密的人,苦难的一生。

普通人的一生,是没有立德立言立功等所谓的事业,但普通人的一生,都是情感的传奇,充满了神圣。

我妈推走了,我和妍子都不敢面对。等我妈出来的时候,就剩下一盒骨灰了。

当我们与舅舅、王叔商量,我妈的安葬事宜的时候。妍子只提了一个要求:“我要抓一把骨灰,葬在我家花园的树下,那棵树是妈最喜欢的,我们好在那里说说话。”

这要求得到了满足,即使让我妈就葬在温州,我想大家也不会反对,因为我这个儿子的意见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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