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一名隐士的前半生>第二百八十一章 想到做不到

我想到一个问题:拉赫马尼诺夫写拉三,或者野蜂飞舞的作者,他们的曲子只能在纸面上完成,难道自己也不能顺利奏?爱因斯坦写出相对论的时候,不也没有实验它的条件嘛。当然,美好的曲子,我们不一定能够弹奏它,但并不影响我们的欣赏;科学的演算结论我们不一定能够直接证实它,但并不影响我们我们合理地运用。

“这就像是唐诗宋字审美的基础,但后人难以超越它。”这是我的客串式的理解。

“也许吧,我虽然没有向表演方向发展,但我理解音乐,有了一个客观的标准,让我更容易欣赏到那些经典的美,这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从这个意义上讲,工具性,是钢琴最大的意义。一如逻辑在思维中,数学在科学中,你使用什么工具,决定了你达到什么高度。

我在反问自身:易经作为一种工具,是不是粗糙了些?用简单的八个图像来象征一切,就算结合了数学,也不是那么精密吧?就算你把它发展为六十四个卦象,再加上动爻,分出384种情况,也无法精准地预测世间的万象。当然,作归类似的大致概括,算是可以的。在三千多年前能够有如此精密的数理模型,也算是非常先进了。

而且,以易经原始的意义来说,大量的卦辞都是以具体的象征事例来说明吉凶的,理解起来就更困难了。比如“履”卦,卦辞说:履虎尾,不咥人,吉。踩着老虎的尾巴,貌似非常危险,但并不会产生凶险的后果,因为这老虎并不咬你,所以吉祥。这是在现实中鼓励你冒险的意思,还是就仅仅告诉你,你没有危险的意思,很难一句话确定。但这个具体的事例,却在现实中很难碰到,仅仅属于励志的需要吧。

这个事例也就是个想象,在现实中,恐怕没有人能够真做到,更不可能真实地实验一下,是吉是凶,以性命来进行测试。当然,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事是真的。也有,因为正是老虎没有吃你,你才有可能把这个故事讲出来,这叫幸存者偏差。

当然,即使动物园的老虎饲养员,也做不到,用踩老虎尾巴的方式,来试验此卦故事的真伪。这叫想得到,做不到。

即使做到了,失败了,你失败的教训也没人知道。人们留下来的经验,都是胜利的幸存者的东西。

前段时间在会所的时候,何部长在酒桌上讲段子。我发现一个规律,老男人们在一起时,只要有女人在,当然除了老婆外,有其他女人在,他们都爱讲黄段子。不知道是故意暧昧勾引,还是想证明自己仍然年轻,他们的段子没啥品味,就是黄。

何部长那个段子里,却少有诚实的一面,也许在李主任面前,他表现得诚实吧。他说,人老了有四大表现:坐着就想睡、站着睡不着;现在的事记不住、过去的事忘不掉;眼睛越看越远、屙尿越来越近;上面想得到、下面做不到。

肌肉记忆还在,但已经跨不上自行车了。

当思维的延展性具备超越现实的特点时,我们会以为思维的空间是无限的。当思维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片断加以揉合时,我们会以为思维可以突破时间的障碍。

但,我们的思维真的是无限的吗?

我们用来思维的材料和方式,都会受到平时经历和感觉所束缚吧,我们并不能梦见完全与经历无关的画面,尽管我们把想象力尽量东拉西扯,但也没创造出超越我们经验的图像来。

梦中所有图像,不过是现实经历的扭曲变态或重组,这就证明思维的有限来源,控制了我们思维的结果。我们想到的御风而行,只不过在思维中模仿鸟类;我们想到的吸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只不过是对山川之类的东西人格化和神圣化。

我们尽管可以通过想象,突破一些空间和时间的限制,但并不意味着我们的想象是绝对自由的。因为,空间和时间的概念,来自于现实。

“那个人,你是在茶杯中寻找真理么?”

小池的话把我从思考中拉了回来,想来好笑,我盯着茶杯出神,已经很长时间了。

“你出神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小池笑着说到:“我想起了一幅雕塑:思想者”。

这就是她的不同。乔姐当遇到我出神的时候,就赶紧把我拉过来,打断我的思考。妍子看见我这种情况,她装着没有看见。只有小池,她在有滋有味地观察,并且欣赏我这种思想自我放逐的状态。她是与我神性最接近的人。

只要我想得到的,说出来,她都能够想得到,尽管我们有时都做不到。

“当你经常深思的时候,你就没有心理问题了,那个人,我还给你,你还是叫庄哥。”小池此时的话语中,有释然的口气,也有惋惜的情调。

“为什么呢?”我问到:“叫我那个人,不好吗?”

“因为你如果恢复了常态,就不需要我了。”

“不对啊,除了神性,还有动物性,我都需要你。”

“但是,社会性,不可避免地,重新进入你的生活。你信不信,庄哥,我有一个预感,很快,你将重新被社会的洪流拉走,我们得珍惜这难得的几天。”

我不太理解,这仿佛如告别般的话语。“我们难道非得要分开?”我不知道,我那么自信,她那么自信,我们具备了几乎所有的物质和心理条件,却要被迫面对社会性的纠缠。即使这种纠缠无处不在无法避免,我们难道不可以抱团取暖,以这样幸福的姿态,在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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