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间里的床下,藏了一个大男人……并且不是一进屋就发现,而是大家都已经在这屋里休息了半盏茶的时间了。

孤男寡女的(虽然有个半大的丫环也在)在一个房间里相处了大半天,她怎么能让别人相信,这男人是一直藏在床下,她并没有发现的。

就算别人相信她无辜吧。

可是在她休息的房间里找出一个男人,这依然是事实,她是帮钟2拿到了人,可是她的名节呢。

说句不好听的,钟2出了任何事,都有白氏保着,哪怕是失身(她也没想到还真是失身),都有白七来担着,可是她若失了名节,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还有谁会将她放在心上吗?

若是别的大户人家,这样的庶女送到家庙青灯古佛一辈子,也就是了。可是钟家有这样的财力物力,白养一个没用的尼姑吗?钟家连家庙都还没有呢,等着她的必然是死路一条。

她凭什么为着钟2的事,搭上自己的命。

更别说她若一喊,这青年情急之下万一能动了,必然要拿她做人质,或者在知道自己逃不掉时,说不定会下手杀了她。

钟5当时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被吓得手脚冰凉,可是还是沉静的点头,示意那青年不要害怕,她虽然年经只13岁,但一惯是沉稳的性子,人也长的和善,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没有喊叫,还打发了前来问讯的丫环。

接下来钟5就与青年两个人相对无言,一个抖腿、一个揉腿的过了一段时间。

钟2那边闹腾的不可开交。

那青年初时还担心,接下来钟家大少爷大张旗鼓的搜察空屋却一无所获,那青年就松了一口气似的,脸上也露出了极为得意的笑容。

“你是谁?我是钟家二房的5小姐,2姐姐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啊?”钟5尽量露出自己好久没体验过的那种孩童般的天真模样,轻声问道。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青年。

青年16岁左右的年纪,长相十分俊美,身上一袭的深蓝天香锦道道袍,玉簪挽的长发,腰间缀的一个汉白玉圆玦,虽然青年的脸上还浮着年少的毛躁和不安,但是光看打扮,是十分的fēng_liú贵气的,在钟家,只有长房的少爷们才会有这样的富贵气,那是白氏花嫁妆银子打造出来的,光只看这青年身上的打扮,就绝不是什么毛贼,只怕其家中的富庶,还在钟府之上。

以前在钟家,美貌数钟大,富贵数钟2,身边还有钟3这样受宠的姐姐和钟4这个性格鲜明的同伴,显不出钟5来。但其实钟5本来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性子虽然有些沉,可是说话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又刚刚帮了这青年一把。

对方想了想,便将事情也和盘托出了。

他是伍染月的哥哥。

伍染月当日因为萧家小傻胖的事,被毁了名节,没奈何已经同萧胖定下了亲事。因为伍染月是家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子,所以全家人都视若珠宝,伍任安这个做哥哥的便格外的记恨钟2,今天就是打听到了钟2来白雀庵,他便想着为妹妹的事打抱不平,打定了主意也要让钟2丢个大脸。

只是他还没有打听到钟2在哪里,钟家一行人便冲进了院子里,他心里有鬼,不敢叫人知道,便从原来的房间躲出来,装成这院中无人的假像,没想到钟白两家一堆的小姐,一间屋一间屋的安排下去,他这个时间若再现身,更让人怀疑,没奈何只能躲到了床下,后来这样一蹲半天,直到被钟5发现。

钟5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卖他,又主动通报了身份,青年也就大约的明白了些钟5顾忌的原因,如今休息了一会,青年腿脚也能动了,更不惧怕钟5,听他说话,还很有些少年义气,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感觉,钟5问,他便说,说完了,还反问钟5些钟2平日里的行事。

钟5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当然不会给钟2说好话,并且平日里,钟2这长房嫡女也确实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二房庶女的表情,因此钟5说的情真意切,自己都伤怀的差点留泪。

那青年果然也是个有义气的好青年,听的钟5这些年来悲惨的遭遇,也是很同情,两个人因为外面院里正乱着,也不敢大声,只能凑头在一起小声的说话,你来我来,轻言慢语,竟然就有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一直到了钟家乱过去了那一阵子这后,要回家了。

钟5竟然在心里第一次对一位年龄相近的异性生出了一种不舍的感觉。

当然她这本来也就是第一次同一位年龄相近的异性这样近距离长时间的接触,而看对方的表情,似乎也有些这样的感觉。

那青年犹犹豫豫的,最后便约了钟5几日后再从白雀庵这厢房中见面。

本来钟5是不敢应的。“我……二房家教严格,我一个庶女怎么能随意出门呢?”定了约只怕出不了门,反倒平白的叫自己难受。

那青年却满不在乎,“你只管来就是了。我日日在这里等着你,你人只要来了,便就还在这间屋中,随你插些小野草,叫我知道,我这来见你。”

钟5当时心里一颤,暖流般的感觉涌满了心田,哪里想得到青年如此厚爱,钟5在白雀庵这一天之前,对于自己的人生规划都很清楚,她明白钟家这侯府没落的只有一个空名,庶二房的庶女……估计还份嫁妆都困难,只要能在钟大少爷那些同窗中挑一个寒门出身的读书种子就很是理想了,她又不像4姐姐那样性格要强,只要嫁过去后温柔小意的服侍公婆,督促丈夫读书,以后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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