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些人平日懒散惯了,每次收档的时候卫生总是不达标,害得邓一鸣整天在交接班的时候要说李玉。
有之前老店一起上过班的同事,他们跟这些不认识的人不好说什么,有时就将一些问题向我反馈。
我后来也有点烦了,给砧板的人说了作用也不大,那天我就指着砧板老二尚文杰说:“那是我们的二砧,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向他反应。”
我以前的同事看到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就摇摇头说:“那算了,没有什么。”
后来尚文杰整天嚷嚷说:“大店的人看到我都害怕,不敢说什么了。”
我一直忍着他的自以为是,终于在有一天,我实在不能忍受他的自负,就向他喊一声道:“人家不认识你,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还真以为人家害怕你,请问人家怕你什么?想啥呢一天!”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一个人在真正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内心是很痛苦的。
他是加工中心的“歪人”,一般没人惹,可是我从和他打《王者荣耀》开始,就一次次和他“正面交锋”。
人的气焰是一点点被压下去的,他毕竟是刚出门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年,成长、经历、教育以及改变,都是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的。
也应了“不打不相识”的那句话,尚文杰虽然任性、叛逆、更或者说不可一世,但就是他那样想说就说想喊就喊的直性子,也说明了他的心并不是多么的坏,相反他却是个烈性汉子。
就像一匹好马,等你驯服它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它的闪耀之处。
尚文杰慢慢收敛了以往的戾气,也改变了好多。我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二少”,后来大家都这样唤他,我们的关系也增进了不少。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也真是折腾了李玉,他人品好,多半事情都是自己去扛,在管理上也是有点手软,导致了这里面的许多人养成了凡事都靠他的习惯。
我是心疼李玉的,我们白天都在休息,可是每天的备料单却都是要在下午去开的,所以他总是比我们要疲惫很多。
自从李鹏上一次说到卫生,我在心里也深有感触,我想我不能这么自私地去尽量节约自己的写作时间,只做好自己的那份工作,我想我也是要给李玉多操点心的,毕竟李鹏对我那样好,我要对得起他。
后来我终于明白,最高等的管理,就是领导不在了员工还是用心去干着活,或者说,他觉得不好干自己的工作心中愧对领导。
临近十一月底,夜班已上了近二十天,好多人都快支撑不下去。前面砧板的人多半都是不能吃苦的料,这一点李鹏也有发觉,他曾在搬过来的几天后对李玉说:“你带的兵也不是精兵,还是得好好磨砺磨砺。”
我想帮着李玉分担分担,虽然这些人干活不行,但有些人论人品还是差不多的,也许他们只是没有养成那个习惯吧,或者说还没有真正入行,他们只是年轻的孩子。
那晚,砧板的蒋淼又冲着李玉道:“开背鱼在哪个冰柜,我找不到?”
李玉正要搭话,我抢先一步大吼道:“什么事都要问李玉!就那几个冰柜,不在这个里面就在那个里面,你问他,他还不是和你一样要去找!你们能不能自己操点心,动个脑,自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要问他了,他一个人那么多心能操过来吗?是觉得他好说话吗?你们于心忍不忍?”
蒋淼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独自去冰柜慢慢地翻找,还有许多砧板上的男生,都听到了我的话。
我真的想让他们自己稍微操点心,这样李玉就不会那样焦头烂额了。
宿舍是公司在外面租的,与原来的加工中心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大家每天下班还是回原来的地方休息。
我每天都骑小电动,因为稍微顺路的缘故,一般我都会顺便捎个人回宿舍。
加工中心有个叫南许辉的男生,甚是讨厌,每天都要独霸在我的电动车上,一路净说一些吹牛逼的闲话。
他是这里所有人都讨厌的“烂人”,说话尖酸刻薄,因为家里是在郊区城农村的,自然有一种小市民的思想。
我最讨厌的一种男生,就是说话跟放屁一样反反复复,而且还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很遗憾,他就是那样的人!
那天他坐在我的电动车上,看着一辆辆汽车从旁边驶过,突如其来地对我说:“哎呀明哥,等你十几年后买车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电动的了,还能省不少钱。”
他是有车的,不过是父母掏腰包给他买的。
我在心中笑了,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别人的事情!
我说:“嗯,是啊。”
他又说:“明哥你都这大年龄了,怎么为了图轻松从大店跑我们这上班了。你应该心里要有想法,这给人打工不是长久之计,你能混一辈子吗,要好好想想为以后做打算啊。”
请问,你了解我的故事吗?凭什么要用你自己的想法去臆想别人!别人有没有想法,都要说出来给你听吗?!
我笑了:“这里下班早啊,我回去还能忙我自己的事。”
“那你每天回去是看电视还是看电影啊?我给你说,我们家才续了网络电视机的费用,有很多大片,就是要花钱,你平时都是挑免费的电影看吗?vip都是要收费的。”
“嗯,对啊,我就是专挑免费的看呢,你好聪明,连我的私事都知道。”
……
终于熬完了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