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离开之后并没有走远。
走的潇洒，可惜心中还是有些小心事。
钱易留下来了，单独与剑心老人交谈。
剑心老人会怎么做，怎么说，牧天用屁股想都能猜到一二，故而见钱易没有快速跟着出来，他心中难免有想法。
怎么说都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他很有信心，可是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别人掌握着修行大道，而自己只是一个土著——着急上火，孤立无援的土著！
修行是为了什么，为的不就是追求永恒大道吗？
面对这种诱惑，正常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牧天一脸淡然，有股子看淡一切的味道，可是脚下那柄通他心意的湛蓝剑出卖了他，速度慢悠悠，优哉游哉，着实有趣。
还在，钱易没有人牧天继续尴尬下去，很快，钱易便追上了牧天。
“老师！”
“嗯，湛蓝剑比较调皮，说一直急速飞行腻了，想慢悠悠体验一把！”
拙劣的借口，不问自答，此刻的牧天颇为有趣，若是放在杨纯、杨无双等弟子身上，这会估计要抿嘴偷笑了，可是钱易这老实孩子，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当钱易快速追过来，牧天就明白，他的心血没有白费，这个傻徒弟做了一件天大的“傻事”！
“剑心老人想要正式收下你？”
钱易点头。
“你为何没答应？老师之前就说过了，我没有门户之见，我辈修行，为追求那缥缈大道，只要不伤天害理，都不碍事！”
钱易继续摇头，颇为固执道：“弟子不愿！”
牧天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说来他也不是一个矛盾的人，没有门户之见是真的，若是钱易拜他人为师也没什么，不过面对剑心老人那咄咄逼人的侵略性目光，牧天觉得很不舒服，仿佛被强盗盯上一样！
牧天可以接受自己的弟子有更多的良师益友，不过剑心老人这类不在此列之中！
短暂交流之后，师徒两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施展遁术神通飞掠在天穹之上。
良久，原本稍稍落后的钱易追上牧天，很是出人意料地开口道：“老师，弟子没有拜师，白给的，神种境修行法门给了一半！”
钱易惜字如金，一个语段就是一句完整的话，牧天听了半天才明白，感情是自己这弟子之前获得的利益都是白捡了，连拜师都没有，所以对方只给了一般神种境修行法门。
牧天明悟地点了点头。
面瘫钱易嘴角蠕动，欲言又止。
“所以剑心老人用剩下的神种境修行功法笼络你？”
钱易点了点头：“嗯”
牧天哈哈哈大笑，见到自己徒弟这么受欢迎，牧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些自豪也有些吃味。
不过，此刻他很欣慰。
“钱易，你不后悔吗？”
“弟子不后悔，弟子只相信自己的剑！师尊赐剑！”
钱易一扬手中灵剑——看灵剑的样式，牧天想起来，那真是他为钱易炼制的灵剑，一点都没有变！
牧天看了一眼钱易，心中已经明白了弟子的心意，所以没有纠结剑心老人，而是开口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真正的神种境修行功法从来都是靠自己参悟的，向玄界的圣人老祖，甚至是神祗大能，无论参悟的大道如何，一个个无不是自行领悟，开创出了一个个伟大的道统！”
听到这，钱易呆滞无神的目光中散过一抹神采，隐匿了不知多久的锋芒从中散溢而出。
牧天颇为欣慰，得徒如此，夫复何求！
“我也能自行开创道统......”
“能，有志者事竟成，以你的资质，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只是需要时间的磨砺，当然，若是有良师辅导，你会更加受益！”
木讷的钱易从不是矫情的人，可是这一会，他吐口而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两人交流没有神魂传音，而是说华夏语，这时候钱易声音很小，极速飞行下，牧天听得不是很清楚，无奈施展神通才勉强回顾了钱易的话。
一下子，牧天笑了，佯装不悦道：“你个混小子，想什么，难道在你眼中，老师现在已经教不了你了？”
这一下，饶是钱易面瘫，这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惊讶之色怎么都遮掩不足。
若是旁人的惊讶，牧天会很淡定，毕竟见多不怪，可是二弟子钱易的惊诧，牧天表示很受用，当即颇为自得道：“之前和剑心老人说的话可不是老师信口开河，也不是死鸭子嘴硬，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我的确看不上他的的传承！”
牧天此刻神采飞扬，继续道：“当然，他们的传承自然非常高级，可是能传给我们的，其实都是下乘，这是必然的！再者，即便是将最顶级的传承传授给我们也无济于事，因为最顶级的传承不是靠传的，而是靠悟的！”
钱易欣然受教，连连点头。
牧天又道：“回去之后，我便传你最顶级的传承，最终你能有多大的造化就全靠你了！”
“多谢老师！”
......
两人相携回到传道教。
一路上，牧天想了很多，从开始有机会联络到其他高级世界的大能的满怀希望，到后面得知其他世界的真实嘴脸，牧天释然了。
旁人靠不住，也不可能有那方世界敢在玄界面前虎口夺食，他们已经被打怕了，没有了冲劲。
想要拯救地球唯有自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