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声从桥末端传来,几辆车很快在桥上停下,苏明信,和几名手下从上面下来。他一看狼藉的现场,不禁一阵唏嘘。一行人走到几乎全都横躺的诸多火车箱旁,桥边缘康澹仍像,不也许就是,精神已死一般,眼神一片空白望着虚空,苏明信能看出他的眼中少了某种东西,少了,名叫希望的东西。

“那穿黑衣的就是康澹。”

几人警惕的将康澹包围,但康澹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到有人上去拖着他,像是拖着破败的人偶一样拖走时也是如此。苏明信几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康澹带走了。

苏明信将康澹带上车,将他带到了一座十分偏僻的建筑里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当时发生过那种事情?所以现在水确实不在你的手上?”

“……”

苏明信安顿好康澹后,问了和李銮问的同样的问题,康澹奇迹的回答了几句后,浑身是伤口的他依旧目光失焦的望着虚空,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便不再作回答了。苏明信为康澹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虽然他并不关心康澹的死活,但问话之前至少不能让他断气了,而在他捡到康澹的时候,他确实离断气只剩半公分的距离了。

“你猜怎么着,我相信你。”苏明信观摩这康澹的双眼,仿佛在看向没有光明的深渊,说道“一个对世界不再有所期待,灭绝了希望的人,没有撒谎的必要。”

两个手下走上前,把康澹抓起来,像一个大垃圾一样拖到大门口

“那么,十分感谢你的情报,再见了。”

然后两个人把康澹像一个大垃圾袋一样朝巷子里一丢,转身便走了。康澹腾空翻滚出去,在地上打几个滚,从被拖拽起到丢出去,他始终无神的连眼珠也不转一下,一声未出,被丢到地上时什么模样,就保持着什么模样,躺在地上。

他放弃了,活下去意愿也好,努力的动力也好,他脑中不断回放出安登的样子,和安登在一起的回忆,战斗时涌上头顶的恶意,血脉喷张的感觉,温馨十足的安登的气味,伤口在身体上绽放的时候心头的狰狞,拳头打在别人身上时候的亢奋,安登说俏皮话时候的轻松,和她一起用饭时候的快慰,明亮的,黑暗的,全都一股脑的交替混沌的在脑中流淌,好像在做梦,深邃的无法控制的抽象的梦,然而有时有清楚的能看见眼前的景象。康澹无法分辨,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到最后他已经懒得去分辨,只等待着,等待着全身重伤的,每一寸肌肉都好像再被钝刀子割的痛苦不已的身体在冰冷的大街上逐渐失去机能,带来深深沉睡。

然而到最后他的身体似乎也没有让他如愿。

康澹最终,在冰冷的地面躺了一天一夜后还是站了起来,他没有死。他拖着麻木的没有知觉的一侧手脚,在陌生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朝着完全未知的前方,迈出了拖沓的脚步。

“我得回去……”

喃喃的没有灵魂般的自言自语道

“安登还在等我……”

康灵从码头跑掉后,沿着马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仍不能看到行人来往。但能看到一个公交站,是乡下的公交站,车流量很小,半小时大概也就一趟,周边一个人也没有。借助附近的公交车牌上的站名,看了辨明自己现在的位置。康灵查看过后,人偶一样站公交站下静静的伫立的几分钟,接着,像是什么东西断掉了崩溃了一样,她蜷缩的坐在站牌下面,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鸟雀偶尔无声的从天上滑过,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哭够了,康灵抹了抹眼泪,把脑袋靠在身旁的广告牌上,在黄土地上坐着,不知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康灵身边停下,车窗放了下来。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坐在驾驶座上。那人突然开口道:“你就是康灵吧。”康灵从地上站起来,使劲擦了两下眼睛,警惕的看了那人两眼:“你是谁?”

“我是康澹的朋友,林伏逸和王冷派我来的,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康灵不信,她不认识什么王冷或是林伏逸:“免了,我自己能回去,不用你操心。”那人还想说什么,刚张嘴,康灵厉声又道:“快离我远点,不然我叫警察了!”那人静了会,按住车窗下的按钮,关上了车窗。

这里人烟稀少,见不到出租车的影子,于是康灵再次疲倦的坐到地上,靠在公交站下,等待着公交车来到。

虽然如此,康灵的眼睛却没法从那辆黑色的轿车上挪开——车窗虽然关上了,车却没离开,就那么停在那儿。在这山村之间,真是格外的扎眼。车窗上有膜,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康灵感觉被注视着,心里很不舒服。等了会,不见公交的影子。康灵打算往前走一段距离,也许再走一个公交车站的距离,找一个临近的车站,说不定公交流量会大一些,能早点坐上公交。

于是康灵缓步在黄土路上走着。后面的轿车也跟了上来,始终保持在康灵身后二辆车的距离。康灵走,那车也走,康灵停,那车便停。直走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下个公车站。

康灵别扭的盯着那辆车,不知那辆车里的人是否也在盯着自己。就这样又过了几分钟,一辆往市内去的公车停了过来。康灵拿着之前准备好的零钱准备上车。

一只脚已经踩在车上,想了想,又退了回来。康灵走到那辆黑色车前,敲了敲窗户。嗡嗡声中,车窗移下,里面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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