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荣耀法兰西>第六章 诉讼就是一场战斗 中
吓得着直打哆嗦,急忙走到狱警身边。几句悄悄话后,狱警也慌神,主动闪到一旁,目送法警带着律师和他的助手远去。

安德鲁在夏特莱法院的“嚣张跋扈”的事迹很快传到典狱长那里。好一阵鸡飞狗跳后,矮胖的典狱长匆忙赶到,亲自将安德鲁带到巴贝夫的牢房前。

重案犯的牢房都是铸铁建造,显得非常坚固。没等安德鲁抬手示意,机警的典狱长已将钥匙插进锁眼,哐当一声打开牢门。他第一个跨入牢房,转过身,弯着腰像个奴仆一般对着安德鲁国王,佞笑道:

“尊敬的弗兰克先生,您看,巴贝夫先生的牢房打扫的非常干净,除了不怎么自由,也没有什么别的不好事情发生。”

安德鲁点点头,慢慢放下捂在口鼻处的手帕,牢房里空气明显比过道走廊要好的多,视野所处:床铺整洁,地面干净,写字桌,腰背椅、油灯,毛巾,水池,乃至马桶都一一俱全,如果不看铁窗铁门,堪比起普通驿站的高级房间。

此时的巴贝夫在正倚着墙,抱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的看着,等到牢房铁门打开,他这才扬起头,先是楞了一下,再又对着安德鲁笑了笑。

“梅尔达!”安德鲁回头低声一句,站在过道的小跟班便从背包里拿出一袋银币,塞进监狱长的手中。

“我需要安静。”安德鲁再补上一句,原本想要还回钱袋的典狱长赶紧闭嘴,领着一干人等悻悻退到过道的尽头。

梅尔达随后关上牢门,独自在外面守候,监视起四周。

安德鲁走近时,才留意到他那现年30岁的代理人个头并不高,脸庞瘦削,头发斑白,额头留有深深的皱纹,这显然饱受过苦难,不过双眼依然炯炯有神,显得情绪还不错。

巴贝夫的回到书桌旁,用蘸上墨水的鹅毛笔在纸上写了一行:“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安德鲁笑了笑,“不必客气,仅仅是一个律师应尽的职责。”

接着,他又接过笔,在纸张的空白处写到:“马拉向你致于革-命的敬意!”

停顿片刻,安德鲁继续写到:“现在,我需要询问你有关案件的几个关键问题。”

巴贝夫摇摇头,继而转过身,从枕头垫下拿出一大叠文件,交到律师手中。

“这里有你需要了解的全部答案。”巴贝夫写道。同样作为一名律师,他清楚安德鲁想要什么,于是提前准备好了一切。当然,还有几张过于机密的叙述,巴贝夫只是在安德鲁面前才补录完整。

等到安德鲁全部浏览一遍后,继续写道:“还有什么需要问我的?”

安德鲁摇摇头,他从怀中掏出用装在瓷罐里的火折子,用力摇出火苗,将那几页极为敏感的纸张点燃烧毁,淹没于水池里。

临走前,安德鲁叫来一直在牢门守候外的梅尔达,指定他每三天来监狱与巴贝尔的进行消息联络,也顺便带去私下流行的报刊书籍。

等到安德鲁回到阁楼,他的头脑中浮现出整个案件隐藏着的真相。

那位叫波尔兹的包税商人(也是拉瓦锡的岳父)4年前与凡尔赛宫廷签署了一项包税契约,以每年向国王缴纳50万里弗尔为代价,获得大皮卡第地区为期6年的食盐与烟草征收权。此外,包税商人还获准组建一支的武装税务稽查队,被默许设立私人监狱,秘密逮捕、审讯,甚至暗中处死抗税者。

据司法宫档案馆里保留的部分陈情书记载以及巴贝尔的描述,数年间,这支包税商的私人武装总共杀害了21名抗税农民及其同情者,私刑致残者数以百计,其罪行令人发指。

由于波尔兹与凡尔赛宫廷的特殊关系,所有凶手都没能受到应有的制裁。即便两三个坏蛋被送上地方法庭,也仅被判处一笔罚金,用于补偿受害者家属。

1789年巴黎爆发大革-命,路易十六的权杖被迅速转交到国民制宪议会手中,随着《人-权宣言》与8月法令的出台,一切封建权力与贵族特权都被宣布取缔。但在是否取消包税商一事上,制宪议会内部出现了严重分歧。

为避免国会分裂,最后双方达成一个妥协意见,由制宪议会的一个税务委员会发布一项不疼不痒的呼吁书,税商人能主动减税,造福民众。

这种与虎谋皮的可笑举动当然行不通。

在马拉、巴贝夫等革-命演说家的鼓动下,人民开始自发行动,他们团结起来,以暴易暴,在公开抗税的同时,还千方百计抓住缉私队中的杀人凶手,诉诸私刑,并将他们逐一吊死在公路边的树梢上。

随着抗税风暴兴起,波尔兹在皮卡第地区的盐烟税收在1789年锐减了一半有余。很快,包税商人们发起了反击,起先以抗税罪名,指示地方法庭关押了巴贝夫等人,但在正义舆论压力下,法庭不得不释放了这些煽动抗税的“坏家伙”。

2月中旬,位于巴贝夫家乡的圣康坦市城郊,武装稽查队的一个分队长被人吊死在公路边的树头。第二天,圣康坦地方法院就依据几位告密者的现场指认,派出警察逮捕了巴贝夫。

由于圣康坦没有高等刑事法庭,对杀人等重罪的审理判决必须移交到巴黎。为避免夜长梦多,有人开始向巴贝夫的食物中投毒。

尽管中毒后的巴贝夫被同情他的狱警及时察觉,医生也抢救得当,依然落下后遗症。由于喉咙被毒药严重灼伤,相当长时间里无法正常说话,以至于不得不求助一名辩护律师,但后者已被波尔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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