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雪衣气势爆增,周身被风围绕着,白衣猎猎,青丝飞扬,双手交叉,倏然向前,数道青光闪烁的风针从指间射出。

接着,音盏听到了噗噗几道声响,还有石子落水的动静。

她加快步子来到洞口,来不及和言雪衣打声招呼,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洞外,依旧是个洞。

很大,很空旷。

石顶右侧有个闪电形裂缝,透下浅淡的月光,能让人依稀看清洞内情景。

四面悬崖陡峭,怪石嶙峋,下方是个巨大的水潭,颜色绿得发黑,深不可测。

衔接这边和对面的悬崖石缝中断断续续地淌着水,形成一道水流浅缓地瀑布,淅淅沥沥流入下方水潭。

瀑布之中,一条水桶粗细的玄铁链索从瀑布中露出,无比显眼地依着悬崖,蜿蜒没入深不见底的水潭中。

而此刻半空中飞着个……鸟人?

定睛一看,才发现不是人长出翅膀,而是背后攀附着先前见过的怪物。

“鸟人”穿着黑袍,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双阴鸷的眼睛,背后的玩意儿比之前出现在金凤楼的个头大,翅膀展开足有两丈长,两根触手从那人的肩颈往下勾住腋窝,剩下四根分别勒住胸腹,就像从后面抱住他似的,扑腾着翅膀飞在半空。

这副合二为一紧紧相拥的姿态看得音盏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人却像没看见她似的,亲昵地抚摸着腰间的触手,仿佛情人间喃喃细语般道:“谢谢宝贝,往那边飞,去瀑布。”

怪物立即按照他的指示,朝瀑布方向飞去。

言雪衣并不想让他如意,袖摆一挥,顿时狂风大作,直奔半空而去。

山石间的植被灌木被吹得伏地摆动,四周砂石冲天而起,不断摩擦、相互击打,砸向悬崖壁或者跌入水潭,发出叮咚铛铛的声响。

怪物歪着翅膀不断后退,艰难地在半空维持着身形,突然发出一阵怪异的叫声。

“哇—哇——”

那声音逆风而来,聚儿不散极其尖锐,仿佛尖锥一般直入双耳,在骨膜处散开成千军万马,塌得人震耳欲聋,气血翻涌。

音盏下意识偏头捂住耳朵,正要动作时,面前突然出现道半透明的圆弧,散发着淡淡的青光,将她笼罩在内,那种耳膜发疼的不适感立即得到缓减。

她调动灵气在体内循环一周,驱散剩下的不适,这才说道:“这玩意儿变强了?之前的叫声并没有这种威力。”

言雪衣看了她一眼,似乎想问“你怎么跟来了”,但开口后却在回答她的问题。

“这只应该是实力最强的,才被留了下来,其余的不过是瑕疵品,可以轻易舍去。”

音盏想起金凤楼那只“替罪羔羊”以及刚才攻击他们的“幼崽”,厌恶道:“这种人,迟早会死在自己制造的怪物手里。”

趁两人抵御音波时,怪物已经一鼓作气飞近瀑布,盘旋在靠近洞顶一处横空凸出来的平整岩石旁。

“少当家,今日引你前来,梁某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

梁姓鸟人声音自上方传来,混合在嘈杂地瀑布声中,语气带着一股令人牙酸的疯狂。

音盏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言雪衣没有作声,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请—笑纳——”

随着阴阳怪气的大笑,从上空落下块黑色的罩布,飘落在下方的水潭中,瞬间沉了下去。

这水有问题!

然而更让两人没想到的是,黑布被拿掉后露出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被捆在岩边,嘴上塞着布发不出声音,只能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人质中竟然还有个三四岁的孩子,小脸煞白,惊恐无助。

音盏握鞭的手指倏地收紧,差点没忍住一鞭子把那合体的怪物抽下来。

“鸟人!”她忍不住开口,“有种下来单挑,拿人质威胁算什么,无耻!”

那人目光阴鸷地看过来,扫了她一眼,转向言雪衣冷笑,“少当家,你还带了个帮手过来,这么怕死吗?”

言雪衣还没回答,音盏又抢白道:“他怕不怕死不知道,你是一定怕的,上天了不起啊!既然和你那怪物宝贝那么亲,怎么不成亲生孩子去,少来这丢人现眼恶心人,呕——”

言雪衣:“……”

梁鸟人:“……”

他今天的目标是言雪衣,本来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五官人等身上,但一而再再而三被挑衅,火气上涌实在忍不了了,“闭嘴!你知道什么!如果我修为还在,会怕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是吗?”言雪衣开口了,“我记得你巅峰时期的修为也不过尔尔,让你一只手都觉得欺负人。”

他说话时语气很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但其中蕴含的自信和对“鸟人”的蔑视再明显不过。

“你……”梁鸟人气得吐血,胸口上下起伏着,带动着怪物身体也颤了颤,“你就狂妄吧,一会儿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语毕突然伸手掐住岩石边的孩子的脖颈,狞笑道:“你们父子俩自诩正派,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孩子小小的身体在他手中挣扎,稚嫩无助的小脸布满惊恐,颤抖不已。

被困的大人中也出现了骚动,其中几个像是孩子的亲人,正在激动地拼命摇头,目露祈求。

言雪衣瞳仁一缩,本来就冰冷的面容更是沉到极点。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沉声问道。

状态提示:075 人质--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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