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些时日大舅母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秦蓁倒是没有忘记。
犹记得也就是这场病,一直让大舅母袁氏一直卧病不起,不到两年便没了。
当时,程嫊正值云英未嫁时,守孝三年之后,倒也耽误了婚期,后来,不过是选了一门合适的亲事,便这样出嫁了。
听说那人对表姐也算不得好,后头,表姐有孕,却生了个姐儿,倘若不是有程家,怕是表姐的下场……
想及此,秦蓁脸色晦暗,幸而表姐如今还未出嫁,而大舅母也不过是刚刚病着了。
那人便在程家,难不成,前世她信任至极的人,难道另有所图?
她沉默了良久,抬眸看向程嫊,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犹记得前世,她原本是与那人有婚约的,可是后来,因舅母病故,此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可是,秦蓁不知为何,前世会那般信任他。
如今想来,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
可是到底是她多想了,还是那人的确是表里不一呢?
秦蓁一时间难以判断,只是一步步地往前走着,与程嫊闲聊两句。
等到了大舅母的院子,外头守着的丫头一瞧,便连忙热情地迎了过来。
“奴婢见过表小姐。”那丫头笑容满面,瞧着甚是机灵。
“你是?”秦蓁见眼前的丫头有些面生,像是新来的。
“奴婢迎春。”迎春连忙福身。
“这是刚进来的丫头,手脚勤快,母亲很喜欢。”程嫊看着她道。
秦蓁瞧着那迎春,似是想到了什么?
前世,大表哥在未成亲之前闹出过笑话,似乎便是与这迎春有染,后头,在大表哥成亲之后,还被抬了姨娘。
秦蓁瞧着这迎春,眸底一沉,嘴角却挂着淡淡的浅笑。
看来这迎春也是个有手段的,不过大表哥为何会被她迷住了呢?
她想起,表嫂进门没多久,便被这迎春给折磨的不成人样,以至于后头,表姐出嫁,没了依仗,而程家,似乎也跟着渐渐地没落了……这其中难保没有什么牵扯。
等进了屋子,便听到一阵阵地咳嗽声。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能过于信任身边,尤其是前世信任的人。
反倒遭人算计。
可是现如今,她该怎么办?
她灵机一动,转眸看向程嫊道,“是了,锦年表哥呢?”
“他适才给母亲瞧了瞧,而后去开方子,亲自煎药去了。”程嫊温声道。
秦蓁微微点头,缓步上前,待行至软榻前时,微微福身,“大舅母。”
“原来是蓁丫头。”大舅母袁氏用手帕掩住唇角,看着秦蓁时,眸光柔和。
“大舅母身子可好些了?”秦蓁瞧着,倒是越发严重了。
“哎。”袁氏知晓,自己这是年前滑胎所致,故而也只能怪自己身子太薄。
秦蓁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大舅母不必忧心,听说不过是感染了风寒,想来多吃几副药,好好调养几日,便能大好。”
“蓁丫头何时学会安慰人了?”袁氏看向秦蓁,瞧着那巴掌大的脸如今越发地消瘦,不过气色倒是好了一些。
她笑了笑,想着已故去的小姑子,而后叹了口气,“蓁丫头这个时候过来,难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秦蓁听着袁氏的话,心中一暖,袁氏还病着,却还不忘关心自己,她伸手握着袁氏的手,低声道,“大舅母放心,蓁儿只是过来瞧瞧您。”
“夫人。”钟妈妈在身后福身道。
袁氏这才瞧见是钟妈妈,这几日她都病着,故而外头的事情便也知道的不多。
只是听说,秦家续弦那日,秦蓁在门外阻拦,那外室并未扶正,如今只是在秦家抬了姨娘。
只不过,钟妈妈为何会回来?
“钟妈妈?”袁氏双眸溢满惊讶。
钟妈妈垂眸道,“夫人,老奴如今伺候大小姐了。”
“好啊,有钟妈妈在跟前,我也放心了。”袁氏点头。
钟妈妈而后道,“听说夫人病了,大小姐担心,这才过来。”
“蓁丫头是个孝顺的。”袁氏感慨了一番。
不知为何,瞧着如今的秦蓁,袁氏只觉得,这丫头似乎长大了不少。
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秦蓁,并不多言。
只是奈何身子不争气,没一会便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秦蓁不再打扰,只是与程嫊一同出去了。
她看了一眼袁氏屋子里头的陈设,等出去之后,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迎春端着药过来,看见秦蓁时,也是恭敬地行礼,“表小姐,大小姐。”
“母亲歇下了。”程嫊轻声道。
“那奴婢先去将药温着。”迎春说罢,便转身去了。
秦蓁与程嫊一同出去,又去了二舅母赵氏的屋子。
二舅母出自赵家,乃是姑姑秦晚秋的小姑子。
不过性子沉闷的很,极少出府。
她得知秦蓁过来,也只是打了个照面,闲聊了几句,便让她们回去了。
程嫊看着她,“二舅母还是如此。”
“倒是不见她怎么笑过。”
前世,秦蓁倒是没有觉得奇怪,可是如今想来,只觉得这二舅母也是个怪人。
不论见了谁,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不亲近也不排斥,反倒是无所谓。
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也是如此冷淡。
“二表妹呢?”秦蓁这才想起程嵋来。
“她啊。”程嫊不知为何,嘴角一撇,“前些时日很是闹腾,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