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穿着背心的花臂男和一个过路的小警察相互瞪过眼睛之后，啐了一口：“妈的，现在的崽子真是怂！刚进局子就吐了口，害的老子要来这种晦气的地方！”
“哼，现在人人想过太平日子，没被拳头砸过、没被刀砍过的骨头能不软吗？”黑衬衣男点了根烟，冷笑连连。
“不一定哦，你看青帮也进了不少新人，他们也没怎么经过真刀实枪的事，可是光是嘴巴，就比我们的崽子严实。”白衬衫眼镜男笑得温和无害。
“青帮！妈的！”背心男喃喃地骂了一句。
“说到底，会长还是太急了，就算要广招人手，就算新人的资质差一点，但是正式入会之前培训一下总是可以的吧？青帮这一点就做的比我们好。”白衬衫眼镜男摇了摇头。
“是啊，当年会长要跟青帮对着干的时候我还燃了一把，现在看看，我们还没咬下青帮一口肉呢，自己倒是开始立不稳了。”黑衬衣男也摇了摇头，“这么一小笔交易，就是放在我们刚刚建会的时候也不会出差错啊。”
“哼，那是因为当初没有肖乞指手画脚啊！”背心男此话一出就被其余两个人瞪了一眼。
“瞪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你们想啊，如果不是肖乞说什么那位不喜欢太王夫，要培植势力跟太王夫对着干，会长会这么急，哎，那个鬼词儿怎么说的来着？什么急什么利的那个…”
“急功近利。”白衬衫眼镜男翻了个白眼。
“对，就是这个！”背心男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随即眼睛一瞪，“结果呢？斗了这么久，青帮虽然有点损失，但是我们也没得什么大的好处，忙活了半天，大家平手而已！”
“青帮那是什么情况，我们这是什么情况？能和青帮斗个平手，对我们而言已经算是很了不得的事了，这急不来的。”黑衬衣皱着眉头。
“好好好，那我们不说青帮，就说今晚这事。这笔交易，从头到尾，都是肖乞指挥的吧？结果呢？青帮还没动作呢？我们自己先翻了船！”背心男气得原地打转。
“他口口声声说他是天子近臣，结果去了暗宫一趟，回来就废了右胳膊！那次我就怀疑了，那种好不了的伤，只可能是那位的手笔！天子近臣怎么会被天子亲自废了胳膊呢？肖乞说不定就是个说大话的骗子！”背心男朝着局里瞪眼睛。
黑衬衣闻言看了白衬衫一眼：“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白衬衫抬了抬眼镜：“肖乞可能是有问题，但是，现在不应该是逃跑了的符顺更有问题吗？”
“顺子肯定是有问题，但是我不信会长说的顺子背叛了我们！”背心男低声吼道。
“的确，顺子重情义，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黑衬衣点点头。
“我没说符顺背叛啊，”白衬衫笑道，“他的女人怀孕了，现在脱离帮会，他拿什么养活家里啊？入了黑再想弃暗投明，不是两边不是人，就是被白道利用到死，就算侥幸活了下来，日后还会被寻仇，怎么都是个死，还会连累妻儿，符顺不可能这样做。”
“那顺子为什么突然就跑了？他也不可能是条子的卧底，否则不会他经手了那么多笔大生意都没事，反倒是今晚这种小生意引来了条子。”黑衬衣有些茫然。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有好心人告诉了他，条子来了，让他快跑呢。”白衬衫低下头，流海挡住了眉毛，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
“真的？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应该赶紧找到顺子啊！在这里跟那些贱骨头费什么功夫啊！”背心男压低声音，兴奋地道。
“没这么容易。”白衬衫摇了摇头，“如果单纯的是条子来了，无论是哪路人通知的条子，顺子都不可能丢下兄弟自己跑，除非…”
“除非是帮会里的人，赤炎会里有条子的卧底！”黑衬衣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而且，那个卧底让符顺觉得他被针对了，他在帮会里，待不下去了。”白衬衣抬头看向警局深处。
“今晚的交易本不需要顺子亲自到场的，除非是会长让顺子去的，难道？不可能吧？”黑衬衣靠近了白衬衫焦急地道。
白衬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用的信息太少了，光凭猜想是得不到真相的，我可以说帮会里没有警察的卧底，只是有人单纯要整符顺，我还可以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青帮在捣鬼呢。”
背心男烦躁地抓了抓脑袋，狠狠地骂了一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