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问秋却将手中托盘往后挪了挪,嘴里说着“怎能让姑娘亲自动手,还是让杨某替姑娘端到桌上吧”,一边用肩头用力推开了房门,还没等芊芊反应过来,他便进了门。

芊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虽说她现在是在别人府上做客,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为不妥,更何况,她不觉得自己与杨问秋有熟悉到这种程度。从今日第一次见面以来,杨问秋的所有表现似乎都太过于热情了些,此刻的执意,越发让她觉得好难招架。

“澹台姑娘,这是我特意吩咐厨房为你熬的醒酒汤,你快些趁热喝了吧。”杨问秋居然直接在桌边坐了下来,似乎有要亲眼看她将汤喝下去的打算。

此刻芊芊只盼着他快些离开她的房间,也没多想,便端起汤碗一口气将醒酒汤喝了个干净。

这汤味道酸甜可口,喝下之后倒真觉得神智清明了几分,“多谢杨师兄的好意了,醒酒汤我已经喝下,不知杨师兄可还有别的事”

杨问秋手里摩挲着桌上的一个小瓷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芊芊,“怎么,澹台姑娘这么不欢迎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赶我走吗?”

芊芊只得强作解释,“不是,杨师兄你别误会了,只是我现在着实有些困倦,再加上确实有些晚了,杨师兄你也早一些回房就寝吧。”

杨问秋起了身,慢慢踱步到芊芊身前,离她不过手臂远的距离,突来的靠近令芊芊越发不自在,低垂下脑袋,刻意避开他的眼神。

杨问秋似乎觉得不够,又往前走了一步,离芊芊越发近了,芊芊不假思索便想躲开,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房间屋顶却突然破了个大洞,碎瓦片夹杂着厚厚的尘土飞扬而下,一同下来的,还有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身影!正是一直潜伏在房檐偷偷窥视着一切的任宜风。

任宜风抓住芊芊的手腕便推开房门一跃而出,杨问秋连忙追了上去。

杨问秋执刀高喊,“什么人,居然这么大胆子敢夜闯我空山门!”

任宜风并未言语,只是半搂着芊芊飞身寻着出去的路。

杨问秋哪里肯罢休,连忙吩咐闻声赶来的空山门弟子,“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刺客拿下!”

众人一听,一拥而上朝任宜风扑了过去。

杨问秋不忘提醒,“大家小心一些,不要伤了澹台姑娘。”

这些人哪里是任宜风的对手,他三两下就将这群人全都打翻在地。

杨问秋见情势不好,只得自己亲自上阵,他挥起冥山刀便朝任宜风劈将过去,任宜风轻轻一闪,将芊芊搂得更紧一些,躲过了杨问秋的长刀。

任宜风手中长风剑一个回闪,直朝杨问秋左肩头刺去,杨问秋侧身避过,长风剑又是一个横扫,杨问秋昂头下腰躲过。两人几个回合下来,杨问秋终究还是被任宜风刺伤了右肩头的皮肉,麻布的孝服割破了一个洞,鲜血从皮肉里汩汩流出,将白色的孝服染出一抹艳红。

又是一剑斜刺,杨问秋不经意间看到了长风剑剑柄上的黑龙图案,他心下一惊,“你是黑魔教的人!”

任宜风默不作声,杨问秋却是一番欣喜,“你来得正好!你身上那半本武功秘籍,今日起就交由我保管吧!”

接着,杨问秋便冲着围上来的空山门弟子大声呼喊,“这刺客是黑魔教的人!我爹死得不明不白,说不定便是叫这黑魔教的人杀死的!今日我们定要杀了这贼人报仇,以祭亡父冤魂!”

听到杨问秋这番言辞,空山门弟子深受鼓舞,士气大振,一个个的都来了精神,那架势分明是想要将黑衣人千刀万剐,报仇雪恨!

这时,芊芊却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有些不由自主的热烫,她忍着不适,附在任宜风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你将我当做人质,威胁他们吧……”

任宜风却不愿,他已经拿她当过一次人质了,若说那次实乃情非得已,而这次他却绝不能这样做!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因为贪生怕死而拿女子作挡箭牌。更何况,他并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为了练习武艺,流血受伤便是再寻常不过,他也时常与四大门派的高手交手,虽每次都身负重伤,但也因此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武艺,比之江湖中同龄人不知要高出多少。

他有自信,即使这些人全都围上来,他们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因着有了武功秘籍的诱惑,杨问秋虽受了伤,但兴奋的劲头却高了不少。他不仅要将他手里搂着的芊芊抢回来,更想得到传闻中云水散人的武功秘籍。

杨问秋手中冥山刀再次出动,与其他空山门弟子联手出击,一时之间,任宜风长风剑左挡又抵,虽以一敌多,但却丝毫没落下风。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武功差一些的空山门弟子早已经节节败退,许多人身上都负了伤,瘫在地上捂着伤口呻吟不断。

杨问秋见他武功极高,自知不是对手,右手握刀的同时,左手悄悄伸进衣襟,掏出了一把极其袖珍的匕首,瞅准时机,“咻”的一声便将匕首朝任宜风丢了过去。

任宜风虽躲过了,但左边手肘依然被匕首划破了皮肤,不过索性他躲闪及时,伤口极小,只是蹭破了衣袖和浅层的皮肤而已,连血都没有流。

任宜风十分不屑,“想不到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也只会耍这种阴谋诡计,使暗器这种阴损的招数还真是叫人看不起!”

杨问秋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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