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通往棣阳的官道上,疾驰的马车里,宁谦明摇着手中铁扇望了望身边的任宜风,他正掀开马车的帘幕往外看,一路风景从眼前掠过,任宜风神情里多有留恋与不舍。

“少主,以后定还有机会的。”宁谦明知道今夜任宜风与芊芊有约,但教主突然来了消息,叫他们不要在东都拖延,速速赶回棣阳黑魔岭,教主的吩咐他们不敢不从,便连夜叫了马车回了程。

另一边的安龙豹也搭茬,“看烟火嘛,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少主,你若是舍不得,等哪天我把澹台姑娘请到黑魔岭,弄一堆烟火回来放给你们看个够如何?”

“可是,今天是不同的,今日是中秋……”任宜风情绪又低落了几分,中秋节对他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年中秋比之往年又更为特殊一些。

中秋节不仅是月圆之夜,还是他的生辰之日。今天,是他年满二十的日子。

不仅是他的弱冠之年,也是他与芊芊相识之后过的第一个生辰,本以为会是人月两圆的日子,却没料到他都来不及与她再见上一面,来不及当面与她辞行,他便上了回程的马车。

此番离别,还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她见面,也不知再见面时两人是否还能携手并进,或许两人又站到了立场不同的对立面,尽管都深知对方对自己的情意,但现实却有万般的不得已。

拉开帘幕抬眼望一望头顶明月,想象着她此时也与他一样,眼望着同一轮明月,心里思念着彼此。

宁谦明与安龙豹自然也是记得任宜风的生辰之日的,教主夫人过世之后,少主就再也没有过过生辰了,今年生辰少主好不容易起了兴致,却又不得不在马车中度过这一日,他们也有些于心不忍。

“父亲为何突然叫我们回去?他不打算要另外半部武功秘籍了么?”任宜风望着一路疾驰而过的夜景,状似无意的询问。

有些事情少主并不知情,宁谦明也不便多说,“只要知道另外半部武功秘籍在白远江手中即可,教主自有办法拿到手。”

任宜风自嘲般轻笑了一声,他知道父亲有许多事从来都不告诉他,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黑魔教的少主,不仅对教中许多事务从来不知情,甚至,他已经有约莫一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许多话都要通过宁谦明来传达,关系这样淡漠的父子,想想也是讽刺。

“少主,教主让你好好修炼那半部秘籍上的武功,教主说了,修炼武功秘籍时配合使用云水剑,功法能事半功倍。”宁谦明将教主刻意的提醒一一告知任宜风。

“父亲他不想修炼云水散人的武功秘籍么?这武功秘籍可是江湖中人人都想得到的,人们都说,若练成了云水散人的神功,江湖中无人可敌,称霸江湖指日可待。”任宜风对这个问题倒真有些好奇,他深知父亲为了称霸武林这几十年来一直在苦苦努力,如今终于有了大好的机会,父亲居然不仅不动心,还让他自己修炼神功,着实不可思议。

“教主他现在正闭关修炼至尊神功,半点分不得心。”宁谦明望着任宜风,眼中多了几分慈爱,“少主,教主他也是用心良苦。少主年轻有为,若能习得云水散人的神功傍身,以后这江湖中还能有谁会是少主你的对手呢!”

任宜风苦笑,即使他武功成了天下第一又如何,他终究活在父亲的掌控之中,父亲对他下的任何指令,他都违抗不得,从他记事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笼罩在父亲的阴影里,遵循父亲的意愿过着每一天。他从始至终都不过是父亲的帮凶而已,他又何尝做过自己。

从他站在父亲身边,站在古榕树上望着下面熊熊燃烧的大火,望着一座高门宅邸化为断壁残垣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任宜风,他只是父亲的儿子,是双手沾满鲜血从来都身不由己的黑魔教少主。

一旁的安龙豹哪里知道任宜风此刻凝重的神情里的浮想联翩那么多,他只以为他是舍不得芊芊。他拍了拍任宜风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少主,等回了黑魔岭我去和教主说说,让他定个日子,我再去把澹台姑娘请来,到时候给你们风风光光办个婚礼,只要成了亲那便是一家人了,也省得你再受现在这种相思之苦,你看如何?”

任宜风回过神来,“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我与她成亲谈何容易,她若不能得到师门的准许和祝福,又怎会嫁我。”

安龙豹吹吹胡子,满脸的不屑一顾,“不就是成个亲么,哪里来的那么多瞻前顾后,要我说,喜欢哪个姑娘就直接掳过来睡了,只要她成了你的人那她就跑不了了,什么师门那些破烂规矩都不会放在眼里了……”

宁谦明冲安龙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他这番话,绝不是少主想要听的。

任宜风眉心凝结,“安伯伯,芊芊是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姑娘,不是那些随随便便之人,我怎能用如此粗鄙的方式对待她。喜欢一个人,那便要与她心意相通,知她心中所想,切不可因为一己之私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宁谦明一边摇着铁扇一边点头,“少主说得对!左护法,在感情这方面,少主可比你懂多了,你以后可别再对少主传授你那些不得体的经验之谈了。”

安龙豹翻了个白眼,“我也不差啊!我睡过的姑娘怕是比少主见过的姑娘都多。”

宁谦明差点噗哧一声笑出来,“左护法,你不过是得到了她们的身子,你可知她们当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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