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以为顾泽电话里说的只是开玩笑，谁知道这人一见到她就指指自己的嘴唇，说道：“加班费。”
秦清翻个白眼：“想得美，赶紧干活去。”
顾泽失望地摸摸鼻子：“哦。”
在他的检查下，五只疑似怀孕的母狗被确诊有孕。
秦清此刻的心情简直是五味杂陈。
高兴吗？其实并不。小家发展得虽然不错，然而目前成员已经不少。五只母狗同时怀孕必然导致不久后新生狗骤增，造成经济压力增加，义工的工作量也会随之加大。最严重的问题在于这些奶狗出生后，能成功被人领养的几率能有多大？
喵汪之家的许多猫狗面临着同样的问题，那就是无人领养。领养者虽有善意，却也有偏好，往往更愿意领养年纪还小、最好还能叫得上品种的猫狗。可是流浪的毛孩子们有多少是符合领养者要求的呢？更何况，就算毛孩子对了领养者的胃口，领养者也必须符合领养条件才可领养它们。两相叠加的结果就是领养的成功率实在不算高。
不过秦清也不觉得遗憾。为了保证它们被领养后的生活质量，她宁愿多一点耐心等待更合适的领养者出现。就算没有人领养它们，喵汪之家也足够让它们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了。
可是即使觉得有负担，有压力，她还是不太忍心带它们引产。一来这几只怀孕的母狗年纪恰巧都不太大，生育基本没有风险，二来她也想看看领养者对奶狗的接受程度是不是比成年狗更高。
她没有擅自做决定，在综合小家其他人的意见之后确认照顾好这几只母狗，帮助它们顺利生产。
顾泽见她去问了一圈人，最后站在自己面前时不再纠结的表情，知道她有了答案，问道：“你们最后还是决定让它们生下来？”
“是啊，都怀上了再引产大家也不忍心。”秦清轻叹。
“你打算为它们做绝育吗？”
秦清摇摇头：“我还没想好。”
“其实为它们做绝育对它们而言好处多过坏处。”
秦清有些纠结：“可是我看你微博上不是说为它们绝育弊端也不少吗？我得好好想想。”
顾泽实事求是道：“那些弊端主要发生在过早绝育和身体健康的猫狗身上，一般来说不足够健康的成年猫狗做绝育的好处会更多。流浪动物不比家猫家狗，为它们做绝育会更合适。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各地的流浪猫狗不计其数，喵汪之家的收养能力总有一天会达到饱和。如果你们只收养照顾而不从源头上遏制数量，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并不可取。”
“难道都要做绝育吗？”
“也不是全部都要做，还是要看情况的，”顾泽耐心解释，“像那些发情期症状比较明显的猫狗，过了发情期后最好尽早做绝育。如果身体健康、发情期也不太闹腾的猫狗，我不建议做绝育，只是日常管理要加强，不能公母混放。对于健康的猫狗来说，绝育反而多于利。”
秦清偏头望向他：“有句话我老早就想问你了。你经常在微博上放对兽医而言可能不利的内容，不会被其他医院或是宠物医生攻击吗？就比如说绝育这个事，我看网上几乎清一色的‘绝育完美论’，偏偏你这个宠物医生非要在微博里特直白地放长图微博说明健康猫狗绝育的坏处，不怕搅黄宠物医院的生意吗？”
顾泽道：“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事实告诉别人，把选择权交给他们罢了。网上一些支持绝育的言论其实很经不起推敲。比如网上常说的公狗做绝育可以降低□□癌等疾病的几率，就好比给人拔光牙可以降低得蛀牙的几率，女人摘除子宫可以减少得子宫肌瘤的可能，细究起来如此可笑。”
至于来自同行的攻击？他们早就攻击过了。
那又如何呢？
近期在外面吃饭的次数略多，秦清这次毅然决然地拒绝了顾泽的邀约，一心一意想回家吃张婶做的糖醋排骨，并且成功地无视他委屈的小眼神。
然而坏就坏在她随口又问了一句：“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话一问出口，顾泽怔住，就连她自己也愣了愣。
秦清怕顾泽多想，有点尴尬，刚想说“我们还是出去吃吧”，就听见顾泽轻轻的一个“好”字。
她更囧了。
顾同志，只是允许你蹭个饭，你别一副要见公婆的小媳妇模样好不好！
将喵汪之家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秦清的车被留在原地，顾泽开车载着秦清和吕妲向秦清的家出发。
两人以及一直作为背景板跟在他们身后的吕妲到达秦清家时，秦栢还没回家，张婶正在做饭。
秦清张嘴就问：“张婶，今天有排骨吗？我想吃糖醋排骨。”
“有有有，排骨正焯水呢！”
吕妲紧接着问道：“张婶，今天有没有买酸奶啊？”
张婶还没回答，秦清就道：“冰箱里好像还剩两袋，我去帮你拿？”
她最爱喝酸奶，所以冰箱里的酸奶从没断过。只是大驴子之前几乎都不喝酸奶的啊……
“才两袋？不够喝，还是算了。”
秦清更奇怪了：“你什么时候喜欢喝起酸奶来了？”
“我不喜欢喝啊，”吕妲抬起她那无辜的小脸，“只是一路上狗粮吃太多，肚子胀不消化。”
秦清：“……”
顾泽：“……”
秦栢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自己家，由于内心过于震惊一时找不到何时的态度向顾泽打招呼，干脆摆出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