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许长安情况有所好转,林开事情还没结束,连夜出国去了。

接下来几天,时嘉禾、姜衡和牧野三个人几乎天天到病房来看她。

这三个人一来,总把病房搞得闹哄哄才算了事。

好在是vip病房,房间只有许长安一个。

被勒令不准玩手机的她,拥有一块标配笔记本和签字笔,想说话就写下来,三个人也会耐心地静下来聊天。

这时候,她蓦地觉得,时光缱绻这个词很美。

上课时分,她就比较无聊,拿着本磕抹,认真,却也画不出完整的人样,名副其实的手残党。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她抬头,是苏梓。

几日不见,归来仍是少年,与往日着装不同,今日他穿着一套杏色休闲服,胸口处绣着几个不成文的英文字母,随意搭一双白色运动鞋,像极阴郁里走来的少年,突兀,却不违和。

好久不见。

许长安心想。

苏梓朝她点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走到床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开口问道:“听妈说你恢复得不错。”

久违的声音入耳,温润好听。

莫名想泪崩,又觉得这个行为着实可笑,她忍住点头,别过脸去。

大病之后,她算是看清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他现在来看望,大抵是觉得同是一个屋檐下,难免日后行为尴尬才过来的吧?

“前几天有些事,一直没抽出时间来看你。”

签字笔在纸上轻扫几个字,递给他看:不用。

他轻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带着点狡黠,“许长安,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

这人逻辑有毛病。

她再写,再递给他:干嘛要生你的气?

“因为我没来看你,你觉得我现在来,是虚情假意,还不如不来。”他将她脑海里的想法毫无遮掩地说出来,面带笑意,毫不遮掩。

略狂妄的语气,偏偏让她红了脸。

还记得他曾说,他会读心术。

她现在都怀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不等她辩驳,他又继续开口,“那件事情很重要,我必须去做,刚才才弄好的,我直接就来了。”

他是在跟她解释?

嘴角冷笑,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拿到他跟前:苏少爷,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在生气。

“真的吗?”他突然俯身,白皙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鼻息。

脸很烫!

她点头,有些心虚。

“许长安,你想我吗?”

又来撩?

她蓦地觉得,他狡猾得不可一世。

内心是妖,偏偏装得纯良,装成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让她一开始不忍玷污,到最后的弃之敝屣。

她毫无表示。

“许长安,你真虚伪。”他收敛笑意,说道。

手机铃声响,他拿出来,屏幕有一个备注,很显眼,叫羽生。

不男不女的名字。

他当着她的面接听,语气温凉,少了与她开玩笑时的逗趣,“什么事?”

“老大,听说你跟诺桑觉寺的人交过手了?”是个女声。

房间不大,很安静,女生的声音听来响亮,带着些姑娘间的娇嗔,大抵是个软萌妹子。

滚烫的脸渐变寒凉,她低下头,摆动手里的笔,翻过崭新白纸,佯装专注地涂画。

耳竖得笔直,倾听着一切声响。

“嗯。”他站起身,话题忌讳,不能让许长安听到,转身出了房门。

——

天南医院,与市中心医院两家并立,是m市最大的医院,设备先进,医术高超。

许长安住在市中心医院,而顾十里则在天南医院。

市中心医院顾名思义,坐落市中心,人流量大,不适合顾十里这样的大明星,顾家选在位置较为偏远的天南医院,也是无奈之举。

好在,本次事件处理及时,苏顾两家将事情尽可能地压制下来,并未造成多大影响。

顾十里在微博上发布了一条自己出国旅游的消息后就此人间蒸发,安心静养。

他脊背摔伤,整日整夜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遭,怕是要旅游近半年。

经纪人李尚推门而入,顾十里正在看书,瞅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垂眉。

两人默契地选择沉默。

“怎么,还生我的气?”李尚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眼睛似有若无地打探他。

前几天,两人因为顾十里是怎么受伤这件事大吵一架,当时李尚摔门而出,当晚在微博直言顾十里这样的艺人带不动。

微博很快被删除,消息也立刻公关,以被盗号为由解释了一切。

但顾十里再没联系过他。

他没说话,冷着脸,低头玩手机。

李尚叹口气,“我说十里,我们究竟算什么关系?”

顾十里出道五年,全是他一手在带,从一开始的无名小卒到现在的流量小生,或低微或荣光,他都在他身边。

曾经以为,他们可以成为兄弟,而非简单的工作关系。

只是今年,顾十里频频发生意外,他多次交涉,他始终推脱。

他用一身刺去防备他,让他愈发觉得遥远。

“工作关系。”毫无情面。

他轻笑,突然松口气,背靠着椅子,似在自嘲,“我以为,我们应该可以发展成朋友。”

不是生死交,也可以是忘年交。

他突然抬眼,满眼阴翳,“李尚,别妄想靠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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