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子背着月娇爬上了铁索的顶端,终于蹬上对面的石阶,二人休息了一会,拐出一道山壁,上到了石阶的尽头,眼前是一堆倒塌的石条,挡住了去路。
风势渐渐和缓,前面便是百丈高的骨塔,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白骨森森十分的晃眼,冷风穿过骨塔,发出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
狗娃子试了试这些倒塌的石栏,找了个空隙爬上石栏,向月娇伸出手来。
月娇向上爬了两步,忽然一楞,发现有个黑影人在狗娃子的背后一闪,很快又消失了。
“刘魁……”月娇惊叫一声。
然而,她的喊声刚落,石栏背后又冲出来两名冥警。
“娃子哥,有……冥察。”
狗娃子怔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枪托,上前扯住了胳膊,一招小擒拿反剪双手,压得他弹不得。
“嘿嘿,想盗窃圣物?”
“等着下黑风地狱吧……”
冥警不由分说,前将月娇推到狗娃子身边,把二人结结实实地捆在石栏上,一个胖胖的冥警粗声粗气地骂骂咧咧。
“快走……不能让刘魁这个杂种跑了……”
“妈的,他逃不了,逮住了一起送进风口。”
冥警骂完,丢下狗娃子与月娇二人,顺着刘魁逃走的方向追去。
狗娃子望着月娇憔悴的脸庞,十分地沮丧和无奈,后悔刚才的鲁莽,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怎么办?
要是吴教授在他的身边,就好了,狗娃子想着心里犯酸,难过地落下泪来。
月娇忽然把耳朵贴上石栏,嘘了一声,紧张道。
“娃子哥,石头下有声音……就……就在我们的脚下。”
“有声音?”
狗娃子回过神来,听了一下,果然听见石栏中有轻微地磕碰声传出。
“嗯,我也听到了,越来越近……”
“不会……是刘魁躲在底下吧?”月娇揣测道。
刘魁没跑?
二人紧张地猜测着,忽然,脚下的石栏移动了一下,“吧嗒!”一声,倒向了一边,暴露出了一个洞口,从里面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老脸,正吃惊地看着他们两人。
二人心里一阵狂跳:“教授?”
狗娃子欣喜若狂。
吴教授赶紧做了一个止语的手势,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阵,双手扒着石框一撑,迅速爬出了洞口,解开了二人身上的绳索。
狗娃子跳过石栏,拾起掉在地上的王巴盒子,指了指下方的台阶,意思下面有两个家伙,很快就会赶回来的。
三人不敢迟疑,急忙奔向眼前高耸的骨塔。
骨塔如同层层绽开的宝莲,每片莲叶都由骷髅打磨而成,随着微风的吹动,那些骷髅纷纷起舞,发出各种诡异的鸣声,似乎苏醒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月娇,渐渐感觉到骨鸣声越来越大了,仿佛有无数颗微小的骷髅头,一颗一颗地顺着两耳钻入她的脑髓,又在身体内不住地循环往复,骨塔产生共鸣,一齐在唱歌跳舞。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随着骷髅跳起了舞来。
顿时绝望地喊了起来:“教授,这是音蛊,我中了音蛊……”
吴教授似乎听不见她的喊声,反而一步一步走近骨塔,聚精会神地看着石碑上的塔铭,塔铭上有一首偈颂,这样些道。
世尊如来佛,他为人解惑,听佛之教法,慧眼必可得,如来之智慧,如暗夜明灯。
偈作者干卡离曰,出身于古印度的舍卫城,舍卫城因祇园精舍而闻名于世,历史上曾为释迦牟尼长年居留说法之处。
干卡离曰在佛陀回到故乡迦毘罗卫城时,曾经前往听法,并欢喜信受随佛出家。佛陀进一步为干卡离曰解说缘起。
是日,干卡离曰于禅观时觉悟十二因缘,顿断烦恼,成为阿罗汉,被称为“修禅观无倒乱第一”的圣者。
吴教授听见月娇的喊声,这才发觉身体起了一种不明的变化,没走两步也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
二人一起随着诡异的骨鸣声翩翩起舞,搞得狗娃子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俩,憋不住一个尽哈哈直乐。
狗娃子乐了一阵,发现情况有异,指着月娇的背后大叫:“快走,快走,不能再跳了……”
原来,不知何时已经赶来了十多名冥警,冥警们犹豫了一阵,开始慢慢向三人围拢,不到一会,也跳起了同样的骷髅舞蹈。
吴教授喘着粗气道:“狗娃子,这里只有你人不通音律,我们全都中了音蛊……你,你赶快去打开骨塔……找到‘骨塔牙书’。”
“什么……中了音蛊?”
狗娃子感到非常的不解,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对,这是冥界的一种蛊毒……”
吴教授脸色苍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在西藏的时候,听一个老喇嘛说过,音蛊是蛊毒中最厉害的一种,没想到……我们在这里撞上了。”
原来如此,狗娃子看了看骨塔,那扇拱门密闭得严丝合缝,要想打开它简直比登天还难。
拱门中央,居然楔有四面亮晶晶铜镜,狗娃子大步冲向塔门,待赶到镜前一看,顿时吓得血往上涌,自己在铜镜内,竟然变成了四具骷髅,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往铜镜内猛吸。
狗娃子急了,这不是活见鬼吗?
“好你个乌龟儿子的,到了现在还耍老子…”
狗娃子咒骂了一句,对着铜镜里的骷髅啐出一口吐沫,拔出王八盒子。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