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金少吗?丽竞门一月的俸禄也不过此数”
“丽竞门的俸禄如此之高?某亦上任月余,怎地没见俸禄?某的丽竞门客卿俸禄几何啊?”
“汝即是客卿自无俸禄,说出汝的要求吧,都快到丹凤门了”
“无俸禄,汝是压榨某啊,好了,好了,某就说了啊”
“别遮遮掩掩的,快说”冯元一的好脾气快磨光了。
“哎,别急别急,这冬至日夜特长,某等可长谈,哎哎,真的别急,某说就是了”独孤心慈抗不住丽竞门大总管的凶狠目光。
“上次不是让汝等备大量的硝石木炭什么的吗?搜刮了多少?”
“搜刮了...怎么这么难听,储藏了大量的此类物资,丽竞门都快无地储藏了”
“那就好,这东西可以卖钱啊?”
“什么?如此军国重器怎能卖钱?”冯元一快要暴走。
“别急别急,听某慢慢道来”
“汝若不给个合理说法,今日汝休想出这大明宫”
“嘿嘿,丽竞门储藏此类或其他军资花费不少吧?这个火药尚在试制,如何实用备装亦需花费吧?这均是海量的开元通宝啊。”
“丽竞门的经费来着内库,想从荆山公主手中抠点经费怕是难于上青天吧?某知汝一直在节流,但仍是杯水车薪,怎就不想开源呢?”
“别说丽竞门没个什么暗地的生意店铺啥的,可那亦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对不?”
“这个火药可是沙场利器,但亦可民用,不信?”
“这就是某与汝所说的要求,某与汝千金,算某入股,某等合伙做笔买卖如何?”
“这火药可裂石开山,这是不是用处?汝说如何实用?某不是有万亩荒山吗?汝明日即遣人送往辋川,某就让汝看看如何使用火药赚钱”
“还有如今丽竞门的火药威力尚幼,如何用于战场遥遥无期,但可先用于他处啊?什么他处?”
“嘿嘿,齐国公见过烟花吗?每年的元日与元宵均有炮仗与烟花,术士协会的人也会施展法术助兴,但若火药亦能达到那种璀璨的效果,汝说有无市场?”
“什么市场?市场就是有人要买啊?长安那么多达官贵人,也不是家家皆有术士,若让他们亲手燃放烟花爆竹,是不是趋之若鹜?”
冯元一陷入沉思,他亦在黑夜见过火药实验,那种场面确实可媲美术士的烟花术法。
“好,某就信汝这一遭,一千金,明日某遣人去独孤郡王府取,算汝一成股份?”冯元一大方说道
“一成?汝真是黑心啊,就不怕某不尽心?三成,不行就一拍两散”独孤心慈讨价还价
“好就三成,但需是扣除材料和人工后的净利润”
“那是自然,汝也无须去郡王府,某明日带金去春明门与汝即可,汝遣人押送物资随某前往辋川”
“如此也好,某会亲自随汝前去”
“呵,汝须带伙食费啊”
“伙食费?某差你一顿两顿饭钱?”
“恩,丽竞门虽穷,齐国公还是豪富的”
“汝说甚?”
“当某没说,这已到了丹凤门,开门让某出去啊”
“开门,汝不知长安城十九门晚上闭关均会不再开启的吗?谁若开启当以谋反论处”
“那么严重啊,按某当如何出去?”
“到城楼跳下去”
两人上城楼,当然不能让堂堂国侯做出跳楼之举,左监门卫大将军冯元一吩咐人用一吊篮把独孤心慈放下城楼。
“齐国公,某有暇到汝府上观看那穿衣服的舞戏啊”城墙半空的独孤心慈还不忘喊道。
“汝信不信某会砍断吊篮绳索?”冯元一看到周遭监门卫将士的异样眼光大怒。
独孤心慈看着吊篮离地尚有两丈高,自忖落下会摔着,于是闭嘴。
长安城的冬夜很漫长,亦很清冷,前几日的雨雪尚有痕迹,只是丹凤门前人来人往,道路已是干涸,不虞泥泞难行。
天上一弯清冷的明月,大街上一队近来查看的金吾卫将士,领队校尉看了看,见是独孤心慈这个新出炉的远东侯,亦知其为丽竞门客卿,乃自家人,于是客气的问好。
独孤心慈自然大方的掏出几张金箔,烦扰众人护送。
金吾卫校尉也未推搪,大方接过金箔,簇拥着往崇仁坊而去。
独孤心慈可是安排了温韦两位郎君到崇仁坊长安会所庆宴,此刻自应赶往汇合。
到了崇仁坊,金吾卫校尉叫开坊门,让独孤心慈一人进去。
独孤心慈与金吾卫众将士拱手告辞,施施然顺着坊间十字街前行,两个坊间武侯提着灯笼带路。
崇仁坊此刻仍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坊内有二十五家各地进奏院,已有许多藩属国的驻地,坊市酒楼私家宅院此刻均在宴饮正酣。
驱度寐乃新晋燕唐藩属国,其进奏院在崇仁坊西北隅,长安会所在驱度寐进奏院的边上,乃一四进大宅院,院门打开,里面欢声笑语。
温韦两位郎君正在一进的正堂与众多同科进士投壶为戏,堂中罗汉床上高卧一老者,绸缎黑袍,乌黑头梳理的一丝不乱,手上硕大五个碧玉扳指,凸显此人的豪富。大熊和阿狗亦蹲着一旁据盘大嚼。
“古翁可得公正,此局乃某等赢了,需罚祖咏郎君的酒了”韦二郎韦斌叫道。
对面正是今科进士中的几位佼佼者,祖咏杜绾高适张毅,韦二郎这边有温钰王氏兄弟,两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