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夏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顾饶曼总算是起来了。

这个宝宝可能有起床困难症,如果不是李明翰过来,估计她能说,你们去玩吧,我自己在宾馆睡觉,然后真的可以睡一早上。

田小夏和顾饶曼收拾好了,就直接去敲对面房间的门。

门一打开,我的天,房间里仿佛被放了烟雾弹一样,烟雾缭绕,烟草味里还混着薄荷味。

田小夏含蓄了咳了两声,往旁边挪了挪,没有正对着房间门,顾饶曼就不客气了。

“你们两个是烟筒吗?这屋子你们怎么呆的下去,不怕早死啊,就算不怕死你们不为自己的性福着想?不为自己也为将来的另一半想想好不好,人家嫁给你们结果……嘿嘿嘿。”

顾饶曼说着还瞟了田小夏一眼,当然这个眼神田小夏是没看到的,卓航和李明翰却是看得清楚明白。

李明翰也嘿嘿嘿地看了卓航一眼。

卓航强装镇定地说:“话怎么那么多呢,还不是为了等你,走了走了,再不走直接吃中饭了。”

考虑到田小夏的石膏腿不方便,况且也打了一个月了,完全可以拆石膏了。四个人先去了沪市的军区医院把石膏拆了。

吃了一顿早中饭?反正就是早饭太晚,中饭太早的饭,李明翰带着三个人开启了沪市一日游。

李明翰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起话来却很幽默,一栋民国建筑他生生能说出一段香艳的历史,很普通的一条路偏偏能让人觉得这条路在历史上举足轻重,就连供奉的佛像他都能讲出野史来。

卓航看着田小夏脸上没有下去过的笑,突然很嫉妒李明翰的“不正经”,原来田小夏喜欢不正经的人?

快到晚饭时间了,李明翰才说他爸妈知道卓航和顾饶曼来了,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

田小夏觉得自己跟着去不合适,倒不是矫情,主要是人家好歹也算是世交了,自己跟着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她说什么都不去。

可能是骨子里的小自卑在作怪吧,她觉得自己和谁做朋友这个只看两个人能不能合得来,至于接触对方的家庭,那就要三思了,哪怕只是简单地吃顿饭。

她又觉得自己现在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通过学习跳出农门的大学生,别人最多会夸一句自己成绩好,至于其他的,自己真的很没有说服力,她不愿意她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姓名、长相、性格统统模糊,唯一的印象是等待分配的大学生,她希望在别人眼里,至少她是一个独立的、有能力的个体。

这是田小夏的自卑,也是她最后的骄傲。

在她的坚持下,李明翰还是先把她送到了宾馆,路上还给她打包了不少沪市特色。

田小夏一个人呆在宾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

现在是她的沉潜期,所谓沉潜,就是要沉得越深越好,只有沉得越深,才能蓄力更多,最后一跃跳出水面的距离才能更远,高度才能更高。

电视只有有限的几个频道,她也没有看电视的爱好和习惯,电视里热闹着,她吃完东西坐在桌前又开始了新一轮盘算。

周一就摇号了,按照目前股票的发行量来说,摇中率应该是大于百分之三十的,也就是说她至少能摇中三十个号。

至少得两万的资本才能运作三十个号,可她就两千块钱了,也就说是说,她顶天能运作五个号,这可不妙啊。

田小夏初步计划,手里留十个号,摇到的其他的尽量卖出去,二十个号,就是五十一个,也能有一千,更何况,应该不止吧。

对了,还有曼曼手里的两千,不知道卓航那边能不能借到点。

田小夏的本意是不愿意借钱做这样的“赌博”的,毕竟,赚了还好说,亏了自己没了还得还债,只是,她知道,这一趟绝对亏不了。

田小夏一个文科生,一个只会被法条的律师,居然算起了经济账,一边挠头一边算,她觉得这样的事真的太不适合自己了,这一趟快钱挣完之后,还是得做点稳当的事。

顾饶曼和卓航回来得挺早的,他们回来的时候,田小夏的账还一团乱,别说顾饶曼和卓航看不懂了,就是田小夏也说不清自己到底算成什么样了。

田小夏也算不清自己的账了,问卓航:“你要不要买股票,我卖你号啊,便宜卖。”

卓航看着田小夏,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我不买,我不懂,我把钱给你,你买了赚了分我点?”

“万一亏了呢?”

“亏了就亏了吧。”

田小夏摇头,“那算了,这责任太大了,担不起担不起。”

卓航腹谤,将来还有更大的责任要给你。

“别呀,带我挣点,可是我是真的不懂啊,那天听你们在交易所说的,我知道是挣钱的,我又不懂又没时间,看在我陪你们逛沪市的情谊上,带我喝点汤。”

田小夏笑了,她是真的对一万块钱心动了,虽然现在万元户已经不是有钱人的代名词了,但是真的有一万块钱的人家还是少之又少的。

倒不是见钱眼开,只是觉得卓航挺好一人,之前帮了自己那么多,自己没什么好报答的,那就帮他挣点钱,也算了尽了心。

卓航见田小夏笑了,心下笃定,田小夏就是喜欢不正经的人!

田小夏不知道卓航看着自己笑什么,想了想说。

“这样,这一万我们风险共担,利益共享。亏了我陪你一半,赚了,除了本钱,赚的我还拿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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