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夏把懒床不起的顾饶曼弄起来去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只差五分钟就五点了,还好大部分人都还没到,田小夏赶紧拉着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的顾饶曼去找了个坐下来。

顾饶曼一坐下就靠着车窗打起了瞌睡,她对看升旗仪式真的没有一点兴趣,从小到大,小时候在大院看,大了回京都了,但凡有个什么节日,学校就组织看升旗,要是升旗太早就组织看降旗,她都看了千百回了。

田小夏一夜没怎么睡,这会却出奇地清醒,她扭头拢顾饶曼的脑袋,担心她撞在窗户上,结果,一不小心看到了一队穿着便装,却站得极整齐的队列。

田小夏定睛一看,排头的是卓航。车上还有空座啊,好多男生都还没来,他们怎么不上车。

田小夏把顾饶曼的脑袋固定好,起身站在公交车后门,问:“卓航,你们人都到了没?”

“到了。”

“赶紧上车啊,一会没坐了。”

田小夏在做着心理建设,自己是班委,自己也算发起人了,自己关心同学,这是应该的。

卓航看了田小夏一眼,“没事,等要走了我们再上车,站着醒瞌睡。”

站在卓航旁边的十九个人,看起来面无表情,其实内心已经哀鸿遍野了。

不就是早上规定了四点半起床,有两个人赖床了嘛,又没耽误出发,大清早站在路边站军姿就算了,还醒瞌睡?老大,你这就叫睁着眼那啥……

估计定向班又定向班的规矩吧,田小夏也没有再问,点点头就又回座位上坐着了。

这一会的功夫,又来了不少人,各班开始清点人数,人都点齐了,定向班才上了法学班的车。

没错,为了好定点人数,车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法学班包括定向班44人一车,国际政治和社会工作一车40人,顾饶曼之所以坐在田小夏旁边,那是因为顾饶曼武力征服了他们班长。

定向班的人没有一个人坐着,都抓着横杆站着,哪怕站着也没人弓腰撒胯,都是挺直后背站着,甚至有人拉着横杆小幅度地做起了引体向上。

大清早的,一路畅通无阻,公交车只能停在广场附近,他们大概要走小一公里才能走到旗台附近。

田小夏看着广场上三三两两的人,还好还好,没有后世新闻里放的那样密密麻麻的人群。想也是,这时候能出门旅游的还不多,来看升旗仪式的多是当地人,还都是稍微有了点年纪的,要不然就是他们这样外地来求学的慕名而来。

尽管顾饶曼对升旗仪式没什么兴致,可是既然都来了,又带着自己的好朋友,顾饶曼还是很尽职地带着田小夏找了个最佳的观看位置。

没一会,仪式就开始了,已经远离这样庄严肃穆的氛围很多年的田小夏内心也不由自主地澎湃起来,祖国终有一日会十里繁荣。

提不起兴致来的顾饶曼再也这样的氛围下挺起了背,注视着鲜红的国旗冉冉升起。

直到升旗仪式临近结束,田小夏才发现自己已经热泪盈眶,低头擦眼角的瞬间,她瞥到了不远处的卓航和他的同学,因为地点限制,他们没有列队,可是都挺拔地站着,敬着标准的军礼。

田小夏抬头的瞬间在想,果然是定向生,果然是国家未来的公职人员,这觉悟绝对杠杠的。

国歌已经奏完了,可是广场上大部分都还注视着飘扬的红旗,红旗的红仿佛一把火,灼红了人眼也烫热了人心。

田小夏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上辈子究竟是为什么会一门心思地想出国,是中餐不好吃,还是祖国不好?

好半天,周围的人才窸窸窣窣地离场,顾饶曼拉了拉在出神的田小夏。

“走啦,七点要去到公交车那边,还要去找点吃的,早饭也没吃。”

田小夏眨了眨泛酸的眼睛,点点头,跟着顾饶曼走了。

广场到谭山大概有一小时的车程,这一个小时,顾饶曼没了瞌睡,田小夏反而睡着了。

谭山之所以叫谭山是因为山洼里有天然水潭,他们今天的行程就是翻过谭山,去到山洼里,在山洼的水潭边待到下午两三点,再原路返回。

田小夏虽然是农村学生,可是回来的这两个多月并没有做多少体力活,没一会就气喘吁吁的了,再加上她前一天自认为体力比顾饶曼好,大包大揽地把顾饶曼扫荡回来的零食重的都放在了自己包里。

山上人工修的人工栈道并不宽,最多只能两三个人并行,八十多个学生肯定是没法一起上的,渐渐地队伍拉得很长。除了几个略微有些胖的男同学,和刻意殿后的班委,缀在后面的几乎都是女生。

许诺就在田小夏她们不远处,许诺挽着周晓霞,不对,几乎是坠在周晓霞身上,气都喘不匀还有空抱怨。

“我就说爬什么山嘛,人家法学班的要爬山,我们班跟着凑什么热闹,法学是学校的王牌专业了不起啊,这种活动都要去捧臭脚……”她完全忘了她挂着的人就是法学班的。

周晓霞听着许诺的抱怨,牙齿咬得多紧,就有多想甩开许诺,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田小夏和顾饶曼相互搀扶着爬到半山腰,刚想去半山腰的歇脚亭里休息会,田小夏就看到了在亭子里叼着支烟的卓航,田小夏顿住了脚,进退两难,顾饶曼却快走了两步。

“卓三,帮我们背背包呗。”

卓航看了顾饶曼一眼,顾饶曼突然有些胆颤,这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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