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吴渊有幸目睹审蒋大的案子,而纠出的幕后主子显然就是祺昭仪,不过在这以后她得了个幽禁深宫的下场。

当永熙帝质问她为人母,尊贵如斯,何至于作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时,祺昭仪满身华贵装扮,闻言满面愤恨,自嘲:“尊贵?圣上满宫宠皇后一人,除了之外只有臣妾位分最高吗?还是生下憬儿早时封王?”说这话时,她意有所指看向怀王,却又一扫而过,继而厌恶道:“人人都知晓我不过是小小乡绅之女,所得那不过是陛下赐的……”

祺昭仪仰面陷入回忆“可十多年了,本宫永远忘不了那个耻辱一刻!”

时年约13岁的怀王,在麓谷之战得以扬名,永熙帝龙颜大悦,当即起了让当时太子和尚未封王的覃憬奔赴疆场与不愿回都的易匪一样在军营中历练,祺昭仪当时位分仅仅到了良人,更谈不上违背永熙帝之命,让爱子有别于太子,留于天都享清福。

覃憬当时年幼矜傲,自认为天之骄子,父皇也在其面前时常嘱咐他向皇兄学习其稳重自持,但对从小把皇兄看作自己学习榜样的覃憬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甚至不存一丝抵触。易匪没扬名前,父皇时常夸赞也就罢了,不服也是觉得两者无可接触比较,但扬名后,父皇甚至嘱咐出色的皇兄与自己向其学习,又要让他舍弃天都事物。

他想着对方不过失亲孤儿,名声即便显于天下,其中指不定有多少水分,左不过他身边的安大将军及故去易将军身边能臣把自身功劳加于他,以立其身,就像父皇封王于他的一种恩赏与防护。

所以他打定主意,进入军中非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不可,让其见识真正皇家风采、才情武略。

覃憬进来之后,发现军中也有数个“同仇敌忾”的兵将,少不经事,一不小心被人当作筏子使,冲动之下把自己所想“抢功之论”道出也就罢了,更辱其“孤伶”之身,这可惹了马蜂窝了……

易匪当然气极他之言,他的父母可是功臣,不说此言会不会在军中寒了老将的心,若在上留了“谎报军情”印象,也不是谁愿意尝试的,即便他是奉旨前来,也不能就此放过。

易匪明白他“无心之失”,是军中几个蛀虫生事,还有太子求情,最终与覃憬相约,既是在众兵将面前失言,那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决斗,输了当众承认己过。

覃憬话出口就知道自己言辞不当,想着那么多人看着,受“蒙蔽”的自己与众人也可真正领教把对方实力,欣然接受。文武比试一番,覃憬虽输,却心悦诚服,两人是不打不相识,还解决军中分化问题,他本是存着分享的心思,在回都信件上向祺良人“炫耀”。

然祺良人却觉得少年之间的顽笑一点不可笑,暗暗上了心。

原本此事也掀不了大波浪,等到覃憬回都之后,永熙帝为皇子选择皇妃人选,有心之人私下却以此事,推脱已结良缘,加上祺良人位分不高,身世平凡,圣上更是爱重皇后,即便两位皇子同样受永熙帝喜爱,更多人当然选择已封太子而不是未封王的二皇子,祺良人原本觉得无可厚非的选择经此反而觉得是易匪提出比试才造成的后果。

此时祺良人心中的不平衡就更加严重了,她无法也无胆动皇后,就把怨推到远方早已封王的孤子——易匪身上,作为一位后妃连在宫中都要处处低人一等,憋屈算了,难道掌握不了平民百姓吗?由此也就开始计划联系家中人脉做敛财“改命”的勾当了。

其时经此一事,永熙帝在皇后提醒下,才想起自己忘了早该为其提高位分了。

随后封其为昭仪,封覃憬为王的举动,不仅没让她解了心结,反而更加认定自己因在众人心里是丢了脸面才有的补偿。

总之那时朝堂人心混乱,一定程度上促成这个结果。

祺昭仪从回忆中抽离,诉说完自己心路,指责起中了圈套的蒋大。蒋大得知入都以来照顾他的“好兄弟、好弟妹”的身份,为保命,坦白证明了祺昭仪与桦城城守人脉关联、买卖人名单及所知贩点,再与知青弟弟所述供状结合,吴渊辅助,确保所知全盘托出,再无隐瞒。

好在这几年来每个被贩卖之人的名字变更、年龄、来历、去向都以记录在册,一清二楚,一场浩浩荡荡追查开始了。

三天后,吴渊从易匪口中知晓人口案牵涉的各城镇被贩卖人口几年间除了急病而去的、更安于现状等诸多因素外,终于得到回归圆满结果。

吴渊对于他专门告知自己有丝意外:“殿下叫我来为这件事?”

“你怪我自作主张吗?”

“什么?”

“前段时间……我当着全司的面挑明你的听觉问题。”

这个案子终究挑到明处,三日里易匪同户部、检刑司的几位官员日夜劳碌,吴渊坐在他案侧几步远,还能看见他眼中的红丝及微显眼的黑眼圈。

就连入耳的声音都似乎失了磁性,多了慵懒与疲惫。

吴渊原本早已忘了自己为此生过气,经他一提,又想起来了,看出他疲惫也心软了一下,但看着对方一点没有波动的表情,强调道:“但殿下并不后悔!”

易匪扬眉:“当然,只是——你似乎……生气?”

“殿下行事一向明智磊落,小女不敢。”

易匪肯定点头:“连三哥都不叫了。”

“殿下!我不是气你说听觉的事,横竖他们早晚知道,可是“三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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