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着最后的力气,她拉着莫鸶游到了对岸。

上岸之后,莫鸶尚还有一丝神志。

而身上的伤口经过水的长久浸泡,已经发紫溃烂。她扯烂自己裙上的衣袍,为他简单包扎,简单的思考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她将他的手搭在她肩上,十分用力才勉强背起他来。

可是他生得高大,背起他,她的膝盖不免要受力,因着如此,她几乎匍匐在地上背着他一点点挪动。

“你不准死,我不会让你死,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活着!”她也不管他是否听见,一遍遍重复这样的话。

“郡主……”背上的人虚弱的声音自她耳边传来,“你不必……管我……放我下来…”

“你是我救回来的,你的命是我的!”顾清河坚持道,一步一步的走着,直到走不动,便直接跪在地上,爬着前行。

可是他生得高大,背起他,她的膝盖不免要受力,因着如此,她几乎匍匐在地上背着他一点点挪动。

“让我……自生自灭吧……”莫鸶央求。

她倔强的不肯放手,脸上却有温润的泪滑落下去,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上。他的眼睛紧紧闭上,彻底昏迷过去。

她还是执着地背着他,直到膝盖磨出了血,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终于,他们被淮安王找到,得以生还。

后来,她的腿差点废掉,好在大祭司巫术高强,为她医好了伤,只是终究还是落下了腿疾。

她向来执着,他知道。

他也曾偷偷去看过她几次,她每次都倚在窗前的软塌上,看着窗外春光无限好,却终是不能走出去一览。

他心中满是歉疚,若不是为他,她不至于如此,好在她的腿疾已无大碍。但他终是不敢面对她。

“莫鸶,你来了。”正当他要走,却被她发现了他偷窥的身影。

他只得僵在原地,慢慢转身。

“听祭司说,你的伤已无大碍了?今年夏天,我的腿便能恢复,到时我们一起去郊外赏荷,如何?”她依旧满脸灿烂的笑,似是从来不曾有那些伤。她在人前从不曾言笑,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偶尔一笑。

“好啊。”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她有些慌神。

他看在眼里,下一刻却收回了笑容

。不知从何时起,他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对她从来都是逃避,大抵是他发现他心中的不该有的想法开始,他就开始逃避一切。

想起那些往事,他心中不由得自嘲,命运弄人,这一生,不可能。

自从未因夺回身体,便成了如今羌国的茯苓公主。吃住都有人照料,她想喝水,只需对宫女吩咐一声,好不愉快,甚至比在天上做神仙好,至少,她不用值夜看守星辰了。只是,唯一不好的就是没什么自由。

兰鸾殿站着的几个宫女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她要出去的要求。当她多次尝试后,终于明白自己是被软禁了。

虽是如此,但她现如今可不是普通的凡人,她是可以施法术的神仙。于是,她捏出一纸鹤,对纸鹤传密音,将它施了追踪术寄给荼翎了。

荼翎姗姗来迟,立在她的床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不知拿了一本什么图册盖在脸上。

他来立了有些时刻,久久不见她醒,于是轻咳了两声。

“陛下,你来了?”她醒来了,随手去摸眼睛,把脸上的书扯了下来。荼翎捡起那册子,却见上面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顿时,脸色有些不好。

“你这看的都是什么?”荼翎面容不善,没好气地说。

未因倒是很随意地道:“这个嘛,是内司拿来给我过目的,说是什么要我按照上面的学习,说是将来去宣国用得上。”

荼翎见她如此模样,倒是憋不住笑了出声,顿了顿,问:“你可知为何?”

“为何啊?”

“淮安王向羌国皇帝进言,也就是你凡间的爹,将你嫁到宣国。”荼翎不疾不徐的与她说来听,“近日来三国鼎立之势有瓦解的趋势,齐国想吞并羌国,宣国向羌国联盟,羌国也愿意与宣过联手歼灭齐国。而这桩婚事,便是筹码和条件。”

“怪不得那死皇帝将我日日软禁。这下怎么办?我还是个身名清白的小仙啊,怎么能……怎么能嫁给宣国的皇帝”未因愁容渐起,思虑到未来,不由得拧起眉头。

“并非宣国皇帝,而是宣国太子。”他纠正她。

“陛下,你可要帮我啊,是你带我来的,你一定要对小仙的终身大事负责啊!”未因抓住他的袖口,泛出眼泪,汪汪的眼睛凝视着他。

荼翎扯开被她抓住的袖子,正了正色,道:“我如何为你负责你不要乱说话,如今你也是神仙,有何可怕的”

“可你不是说,不能擅自修改命数的吗?万一我改了,招来更大的麻烦可怎么办”未因不满他的说法,与他争辩。

“你若是不出嫁,那顾清河便要出嫁,如此一来,还怎么让她与莫鸶一世圆满?”荼翎倒是平静理智的给她讲道理,“你权且应付着,等莫鸶和顾清河二人成亲了,怨气消散,你在凡间的命数也就结束了。”

“当真?”未因顿时露出一丝笑容,“是我误会了。”

“不日,那宣国太子便要来,你可先于他周旋着。”

“我知道了,也就是说我这会只能乖乖待在这王宫里了。”未因叹了口气,本还想让他带她出去游玩一番人间的。现下是不可能了,于是她又再叹了叹气,道:“陛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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