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江云楼,就差在水里吐泡泡了。

等东方不败推开门走出去,江云楼才跨出浴桶,慢吞吞地将澄碧提前准备好的干净衣裳换上,脸上的绯红久久都消不去。

这一日的氛围十分不错,东方不败难得过了一个舒坦的生日,更是觉得心情愉悦。于是这一夜,二人罕见的同床共枕一回,一同宿在了江云楼的房里。

对于东方不败而言,这实在是一个难得的称得上安逸的生日。

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他记的最清楚的,就是年幼的他跪在父母坟前,沉默的静坐着。

他的面前是冰冷的坟墓,身后则是童百熊,他知道,等他从父母坟前站起来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

属于东方不败的一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在黑木崖摸爬滚打多年,早已顾不上什么生日不生日,等他终于开始崭露头角,被上层重视时,生日也变了味。

东方不败在黑暗中抬起手,用指尖碰了碰江云楼的发丝。

这样就好,只要一直这样过下去,就什么都好……

他摸到了汗水。

在江云楼的额头上,有湿漉漉的水迹,似乎是冒出来的冷汗。

东方不败猛然坐了起来。

江云楼还是端正的平躺在床上,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东方不败却确信方才的触感不是错觉。他从床上爬起来,点了一盏油灯,靠近一照,沉睡的少年果然满头冷汗。

东方不败轻轻摇了摇江云楼的肩膀,唤道:“长生,长生!”

江云楼没有丝毫反应。

东方不败觉得这一幕实在是熟悉极了,一年前,江云楼似乎也是这样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对周围的一切毫无知觉。

寒毒。

是寒毒发作了。

东方不败推开房门,脸色阴沉,语气急促道:“去请神医!”

今晚在外守着的是凝紫,她原本还在打着瞌睡,被东方不败猛然推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她赶忙应了。

深夜要请神医,不用多说,定是江云楼出事了。

凝紫迅速摇醒了澄碧和红笺,便匆匆忙忙提了灯笼,出门去请平一指。

东方不败已转了回来,他扶起江云楼,小心而沉稳的将内力输进江云楼的后背,果然受到了寒毒的强烈抵抗。

就像那日在刘府一样。

平日里,寒毒全靠江云楼用内力强行压制,尽管如此,江云楼依然是怕冷又容易生病的体质,一旦他给了寒毒可趁之机,被压制许久的寒毒便随时都会反扑上来,要了他的命。

江云楼这段日子看起来安然无恙,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为了安东方不败的心,才苦苦隐忍而已。

……他总是这样。

东方不败的眉头狠狠拧起,又迅速舒展开。

此时救人要紧,并不是生气分神的时候。

东方不败的内力霸道而沉稳,在江云楼体内转了一圈之后,勉强稳住了他体内紊乱的寒毒与真气。

东方不败收了内力,刚刚抽开手,就被另一只手虚虚握住,那只手绵软无力,仿佛只要轻轻一甩就能甩开。

“抱歉……”

东方不败面色复杂,他轻轻挥开江云楼的手,淡淡道:“本座不想听你说这些话。”

江云楼苦笑一下,低低道:“我想也是。”

他喃喃自语一样的道:“跟我在一起,连个生日也过不好。”

东方不败定定的看着江云楼半晌,才垂下眸子,答道:“就算没有你,本座的生日也一样过不好。”

“是么……”

江云楼笑了笑,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东方不败扶着他,让他在床上躺下,又从善如流的拿出帕子,帮他擦拭身上的汗。

曾几何时,东方不败也会这样照顾人了?

……

…………

平一指到了。

他只穿了身单衣,提了药箱就赶到了东方不败的住处,看起来十分匆忙,去通知他的凝紫显然被他甩在了半路上,到现在都没能回来。

平一指站在床前,借着油灯打量了江云楼许久,嘴唇蠕动:“是时候了。”

东方不败微微抬起了眼睛。

平一指说:“成败就在今晚。赌赢了就是活,赌输了就是死。”

东方不败冷冷问:“你有几成把握?”

平一指道:“要么生,要么死,当然就是五成把握!”

东方不败道:“想来平神医没有忘记自己的规矩。”

平一指伸手指着江云楼,大喝道:“治不好他,我就把我自己的命给你!”

东方不败紧绷着脸,视线落在再次昏睡过去的江云楼身上,沉声答道:“好!”

这一夜,黑木崖的最高处灯火通明。

东方不败的院子亮的如同白昼,黑木崖所有的大夫都被陆陆续续的传唤到了这里,在紫衫侍卫们重重把手的院子里,他们屏着呼吸等待教主的指示。

而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则是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背着手,在门外站着。

他面色冷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紧闭的房门,阴沉的像是随时都会拍碎手边的石桌,大发雷霆。

然而东方不败只是站着。

他站在那里,生怕外面的响动惊扰了屋中的人,他的手心已经泛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却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终于,天边有了一丝亮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中传出平一指的大笑声,东


状态提示:61、以命抵命--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