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效果。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从古有之。

只可惜大宛王庭何其无辜,天下百姓何其无辜。

“现在在打仗呢,太不安全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樊伉还有点理智,仿佛在说服自己一般。

无名不以为然地道:“打仗也一样,小心一点就好了。西域的商队很多,到时候我们混进商队里一起走。”

原来无名兄现在就已经想好办法了吗?还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啊!

樊伉想着,为免正处于中二期的少年说风就是雨,第二天就背着行李包裹带着他浪迹天涯,走遍西域,赶紧想法子岔开话题。

“无名兄的家人呢?还有兄弟姐妹吗?他们现在在哪里?”樊伉一问出口,就觉得说错话了。

钟离眛至死都是西楚王项羽的大将,未曾降汉。

钟离氏的家人算起来都是叛逆家属,虽然这个年代讲究祸不及家人,但是顶着叛逆的名头,谁也不敢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冒险去赌人性。

“无名兄不想说可以不说。”

无名面无表情地道:“我还有一个兄弟,不过他一直生活在颖川,我从小就外出学艺,很早就分开了。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我游历之前,那个时候他才到我腰那么高,现在应该长大了吧。”

“哦。”觉得自己好像提到了什么不该提及的话题,樊伉显得有些忐忑,担心无名不高兴。

“真的没什么,郎君不要放在心上。”

“哦。”樊伉仍旧有些不开心,表情都没有以前那般鲜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无名突然有点烦躁起来,说:“我跟他不是一个阿母生的,懂了?”

樊伉这才惊讶地抬起头:“懂了。”

不是一个妈生的,那就是小妈了。

樊伉立刻在脑海里脑补了十万字的贵族家庭妻妾相争,最后原配失宠,嫡长子被迫送到山上学艺,远走西域游学的苦情宅斗小说,顿时心里对无名升起了无数同情。

无名兄真是太不容易了。

无名顿时满头黑线:“郎君你那什么表情?”

樊伉把脸一整,作严肃状说:“没有,我只是脸被冻僵了。”

“真的?”无名扭头,伸出手朝他脸上摸了一下,同样严肃脸道,“嗯,脸都冻成冰块了,再冻一会就能直接跑驴车了。”

樊伉:“……”

不带这么损人的吧!

“说到兄弟,我那个小后母也不知道生了没有,应该生了吧。”樊伉想起来一件事,自顾自地说道,“反正没人告诉我,阿母没提,大家也都不说。”

长安那边除了定期让人送些物资过去之外,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仿佛忘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樊伉对这位邑夫人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反正没见过,如果邑夫人一直这样安安份份地呆在樊家安置的地方不出来给他添堵,就像吕媭说的就这样养着也没关系,反正他们家也不缺这些东西。

无名说:“这不是郎君该过问的事情,不要搭理就好了。”

樊伉想想觉得深有道理。

他家阿翁阿母都在,一个小老婆生的孩子怎么都轮不到他来管。跟自己都不是一个妈生的,要说有多深厚的兄弟情肯定是没有的。

生下来了给口饭吃饿不死他,以后若是成才有出息,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帮一把,若是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啥出息还各种坑爹坑娘坑兄弟就算了,有多远闪多远。

在这一点上,樊伉非常现实,因为实在有太多坑爹熊孩子的前例了,让他不得不防。

樊伉撑着下巴坐在无名身边,一会儿就感觉眼睫上全是雪花。

无名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郎君去车厢里坐着,外头冷。”

樊伉摇头:“不,我在外头陪无名兄。”

其实是他一个人在车厢里闷着太无聊了,但看在无名眼里,只觉得小郎君既可爱又无比贴心。

“去车厢里把毯子拿出来。”无名说。

樊伉以为他冷,连忙进车厢把毯子拿出来,刚要递给无名,又听无名说:“披上。”

樊伉这才知道无名是怕他冷,想了想把毯子抖开,把自己和无名都裹在里头。

“这样就都不冷了。”

无名嗯了一声,驾着驴车缓缓地朝着长安进发。

在雪地上艰难地行走了两个多时辰,他们才终于抵达长安城。

因为大军北征的缘故,长安城内如今萧条了不少,再加上大雪的原因,走在大街上都看不到几个行人,偶尔几户人家里有动静,也是怕大雪压塌了自家屋子,搭梯子上屋顶打扫积雪的。

连日雪雨连绵,屋顶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去年的雪灾让所有人都记忆犹新,一点儿也不敢大意,扫屋顶的雪扫得可勤了,就怕一个不小心,大雪再把自家的屋顶给压塌了。

樊伉的驴车一进城,就引来好奇的目光。

自从陛下亲征,但凡是四只蹄子的畜牲差不多都被征去用来驮大军用的粮秣,两条腿的活人大街上还能瞅见几个,四条腿的牲口就很少见了,突然在大街上见到这么一头养得油光水滑的驴子,大家都在猜测樊伉又是哪户权贵家的仆役家臣。

樊伉和无名穿得都挺朴素的,素色的布料隔着远了看上去就跟普通的麻布差不多,两人又都挤在车前赶驴子,谁也没朝小郎君上头去想。

樊伉摸了摸驴背,说:“咱家的驴伙食太好了,是不是太招摇了。”

毕竟在大部分都处在饥饿状态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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