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会这样,这才叫住这个分寸大失的年轻人:“荒唐,你才当官多少天,这就要请长假去找妹妹,你以为官场是你家的门,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

青琚道:“什么事,比我找妹妹还重要?”

柳老御医叹了口气:“我说,已经有一个在江南发了疯,你就不要添乱了好吧,岚儿她就在蜀中,看样子短时间还离开不了,正好郑王也在江南,离蜀中更近,你去给他传个信,让他直接去蜀中找人不就是了?”

青琚皱了皱眉:“郑王……”言语间一派嫌弃的样子。

柳老御医知道他因为白家的原因,对皇室一向有些微词,也不同意自己的妹妹跟郑王在一起,但他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想让他去郑王府跑一趟。

依他那个外孙的样子,只怕若得不到那姑娘,说不定当时就疯了,既然把他们分不开,如今青琚这态度自然不行,毕竟,他也是那丫头的亲哥哥。

青琚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白家就是再有能力,也远在边关,论起人手的调配,自然是更近一些的郑王更加方便,只是,这样一来,若是找到妹妹,那两人还分得开吗?

青琚刚刚急着要走,潜意识里未尝没有不想让郑王先找到青岚的意图在。

只是被柳老御医一喝,他也冷静了下来:妹妹已经罹患了绝症,再也等不得,还是先把人找回来,再论其他吧!

等青琚走了之后,柳老御医看向嘴巴不由得张很大的金鸣:“怎么?小子,傻了?”

金鸣好不容易才维持了面上的平静,其实心里早崩溃了:他能不傻吗?认识了三年多的兄弟成了女娇娥不说,好像还跟郑王爷关系不浅,听那架式,郑王爷似乎前段时间的不正常还跟这位一点也看不出是女孩的“白兄”有关!

这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科学了!

金鸣舔了舔嘴唇,严肃地问了柳老御医一个问题:“我觉得我好像脑子有了点问题,老御医,你觉得呢?要不要您给我看一下?真是,我怎么会突然想到白兄是个女人呢?”

不提柳老御医怎么应付金鸣,青琚几乎是提着袍子狂奔到了郑王府,递上了自己的名帖:“请问你们郑王府有没有谁在主事?”

青琚曾经来过几次郑王府,但每一回都是由黑卫带着他走的侧门,这一次黑卫也随着郑王爷下了江南找人,门上的人不认识青琚,只依着程序问道:“原来是御史台青大人,请问青大人找我们主事的有什么事?”

青琚焦急地道:“我找你们当然有极为机密的要事,还是烦请您快些通报吧。”

青琚大小是个官,他既这样说,门上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对他行了一个礼:“那青大人请稍等,我这就请我们管事的来。”

青琚坐在会客厢房里没过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个穿着灰白色道袍,头上插着竹簪,神情淡然的年轻人:“在下木朋,见过青大人。听说青大人有要事通知我们郑王府,不知是何事?”

青琚看着木朋,迟疑了一下:这个人他之前从没有在郑王那里见过,贸然把妹妹的事说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好?毕竟,郑王跟妹妹之间的事极为机密。

木朋微微一笑:“莫非青大人想说的,跟令妹有关?”

能知道自己妹妹的事,看来不是什么无关人等,青琚略微放了点心,却没直接承认:“在下之前没有见过木管事。”

木朋道:“这不奇怪,我一向是帮着王爷处理内府之事,青大人是外客,一向是由黑卫来招待的。”

“那黑卫呢?”青琚问道。

木朋扬了扬眉,道:“王爷偶然从旁处得知了令妹的行踪,这就追到了江南去找她,难道青大人不知道吗?”

青琚心道,我能不知道吗?要不是看在这人对妹妹还算痴心的份上,说什么我都不会走这一趟的。

只不过,大约是因为这人看着一股飘然出尘的样子,青琚总有些不大相信他。

到底,要不要把妹妹的消息说出来?

木朋仿佛感觉不到他狐疑的视线,低着头,安然若素地品了一口茶。

木朋见青琚半晌不开口,也不勉强,慢慢喝完一盏茶后,干脆利落地起了身:“青大人看来不信任在下,在下也不勉强。回头在下找张纸笔,把我家王爷在江南的地址告诉青大人,青大人您直接去找我家王爷去吧。”

对方如此坦诚地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倒显得他青琚有些小人了。

青琚脸有点红:他一向没被人这样揶揄过,只是事关自己的妹妹,多听几句冷语又有什么?

他点点头:“也好,有劳木管事了。”

木朋开门叫人送来纸笔,毫不犹豫地写下了一个地址。

青琚小心地将纸折好,放进衣袖里,正要出门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请问从京师到你家王爷所在的地方,最快几天到达?”

木朋缓缓地笑了起来:“我们王府里用的是西漠最好的驯鹰,去往江南只需两天的时间。”

两天啊……他快马加鞭地赶到江南,至少也要半个月……青琚再不犹豫:“其实王爷找的方向错了——”

青琚离开之后,木朋又在厢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一出门,书僮看他走的方向不对,忙提醒道:“先生,那位青大人不是说有要事要禀告王爷吗?你不去鹰房里送信吗?”

木朋轻轻一笑,又皱眉道:“他说白将军对他十分愤怒,正准备赶往京城来呢。你说,这消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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