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这个孩子是救了三皇子的功臣,他从火海里背出了三皇子!他的功绩也是他们金吾卫里近些年可数的骄傲!

眼看黑甲卫就要爆发,青岚这时突然说话了,他看着晴翠:“姑姑是一定要搜我白某人的身了?”

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就等着人证物证俱全,晴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特意自请带着黑甲卫过来,就是为了亲手给陈姑姑送上最致命的一击!

眼前胜利在望,别说是青岚这么问,只怕是益阳公主问,她也要点这个头!

“好!”青岚惨笑一声,转头对黑甲卫道:“校尉大人,白某不才,也是朝廷命官,沐受皇恩,今天却被逼得所部下属个个大庭广众之下脱甲释疑,这且不算,还要亲自脱衣受辱。这个官,白某可当得好生威风!”

她刚说了这几句话,在场的兵士们要么目露同情,要么同感羞辱:在他们的眼里,晴翠和她身后代表着的益阳公主都只是一个女人,而今天他们天子之军却被一个公主的下奴逼到这个程度,让人感到屈辱十分正常。

所有人看着晴翠的目光渐渐不善起来。

晴翠这才在这一双双森冷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不对,她叫了起来:“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快搜她啊!”

白轩慢慢地脱下头盔,身后,王越和周开齐齐发一声喊,一左一右地拦住白轩,怒视着晴翠:“大人,都是属下们不好,让大人身受奇辱,这位宫女姑姑,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我们来就是,不关我们大人的事!”

晴翠却像是卯足了劲,一心要跟白轩对着干,她尖叫起来:“什么不关你们大人的事,我看他才是最大的主谋,东西一定都在他的身上,不然的话,你们拦着是什么意思?!”

青岚目如冷电,直直射向晴翠,骇了她一跳!他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仍然把那头盔脱下,对着东边大政宫的方向磕了一个头,又转向黑甲卫:“这位大人,下官不会使你们为难,但下官是陛下的臣僚,非一介宫女,更非一个公主可以轻侮,下官可以脱衣让你们搜,但下官的身,不是谁说搜,谁就能搜的!下官为官,是为了报效君父,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指点两句就要怎么样,如果真的这位姑姑说怎么样便怎么样,下官的脸丢了不要紧,可皇上若问起来,下官该如何回答?”

黑甲卫目光震动,伸出手虚扶了一把青岚,正要说话,忽听得宫门外又有人叫门:“门里人过来开门,我们娘娘回宫了!”

宫门里的人都僵住了,他们这些守门的兵卫刚刚才把衣服脱下,怎么去开门?

还是青岚低喝一声:“还不把衣服穿上,滚过去先把门给我开了?!”

王越和周开看着青岚和晴翠,还是不大放心的样子,但也乖乖地走了过去,开始穿衣服。

依他们的意思,这门就这么晾在这里,谁爱等谁等,反正老子们现在在脱衣被搜查,什么时候被搜查完了再开门,让那些贵人们就在外面等着!

黑甲卫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看青岚的眼光又多了一分郑重:这位年轻面嫩的小家伙对他所部的几个兵油子还真有几分威慑力!

金吾卫营里就那点事,虽说他们平时不跟其他人来往,但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青岚刚刚上任时,其他人还曾经猜过,这位娃娃小将说不定过两天就要被那些人整治得跟曾将军辞职不干。他们不说,其实暗暗报了看笑话的心袖手旁观的人不少,不想,这一天天的过去,西埔门这一块每天在安安静静地干活不说,现在看来,这小家伙对她所部的人也整治地服服帖帖的,一口一个指令,个个乖得跟猫似的。

青岚见那黑甲卫没有拦他们,连晴翠听到外面人的声音都不再吭声,把路让了出来,等那些人快速地穿好衣服后,便指挥着他们叫道:“开,中,门!”

宫门再一次打开,翠色的青幄璎珞车缓缓行了进来,这是一名妃子坐的车。

青岚漠然地看着那车从视线中过去,她能感觉到,那车里有个人似乎是在窥探她。她并没有特意去看是谁,反正今天一早过去,只要是想“了解”福怡公主和她的过去的人,就不可能不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西埔门再一次合上后,晴翠又亢奋起来:“校尉大人,现在可以请这位白小校脱衣了吧?”

青岚说了这么半天,这个晴翠居然还不知悔改,非要让她当众脱衣!

青岚抿着嘴沉默,把这个难题交给了这位校尉,校尉早就对晴翠不耐烦了,他正要说话,前方突然有一个人大叫了起来:“慢着!脱衣!他凭什么要脱衣?!”

青岚一听到这个声音便知道不好,原来那车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上午才给她惹了麻烦的福怡!

她听见她叫停了车,提着裙子狂奔过来:“晴翠,你什么意思,你竟然让白大哥脱衣!”

晴翠可能也没想到车里坐的是福怡,她先是吓了一跳,后来眼里竟闪过几分兴奋之色:“不错,福怡公主,我们公主怀疑这位小校偷了我们公主的财物,要他脱衣自验。”

“胡说!”福怡气得小脸通红:“白大哥怎么可能偷东西?你胡说!”

晴翠笑得胸有成竹,嘴上却用着诱哄小女孩的口吻:“公主,您怎么这么肯定白小校不会偷东西?您又不认识他!”

“谁——”福怡只说了一个字,总算想起来把剩下的话拦到嘴里,骄横道:“反正他就不可能偷东西,你敢搜他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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