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清昏庸无能,毕竟,他知道这位皇帝到底有多难缠。他两个成年的兄弟,一个疯,一个瘫,要说这里头没有他的一点手笔,他是怎么说都不会相信的。

这样一个阴狠,又摸不到底细的人,谨慎如王相,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跟他直接对上。他只有使用上了无赖的那一招

“先帝啊,老臣对不起你,你大好的江山,老臣没有给您守住,竟让陛下送给了一个女人!”

慕昱清看着底下的人唱念作打,他一个端坐宝座之上,稳然如佛像。

倒是金銮殿之下哭声震天,那底下的人活像是哭得死了爹妈一样。

慕昱清冷冷一笑:“若是诸君这么想念先帝的话,先帝尚未走远,朕不介意送诸君一程。”推荐阅读//v.///

他原本就武功高强,这一番话又特地用内力送得很远,他这一说,令得其他人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陛下刚刚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他们,到底还要不要依着王相之前所暗示和承诺的那样,接着往下演下去?

慕昱清冷冷看着底下的人,在各人的面面相觑中对着吴春点了个头:“退朝。”

吴春小心地接过慕昱清的胳膊,像之前伺候他父亲那样谦卑仔细,心里对底下那群不识实务的朝臣们冷冷翻了个白眼:这些人白活了这么些年,竟还不如他一个太监看得远,这位陛下若是那么好要胁的人,也不至于跟先帝之间的关系弄得那么差。

先帝还有身份,还有父子关系这两重关系压着,才没叫皇上太过让他下不来台子,这些人以为他们跟皇上有什么交情不成?还能叫皇上为了他们去委屈自己费尽波折才娶来的妻子?

吴春低下头来:之前在宫里被困着熬日子的时候,他万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今天这一天,他原以为,自己这个知道先帝最多秘密的人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发配皇陵孤独终老,却没想到,当天他从燕王那里赶来求见之时,皇上竟然并不怀疑,还让他做了之前的大总管!

而且,对于他和先帝相处那么多年,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点的秘密,这位皇上也表示出了极大的敬意,他并不急着追问他知道些什么,而是就这样把他放在身边,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侍者在用。

他低下头来:他吴春也才不到五十岁,既然皇上这样信重于他,他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叫人伤到皇帝一根毫毛、

他还记得,没有皇后的搭救,或许他现在已经去地下跟皇上做伴了。

皇后的母亲与先帝的恩怨他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先帝放不下先皇后,又不能相信是自己间接地害死了她,便恨上了作为导火索的白家大小姐。

皇后她,若不是碰到了皇帝,也是一场难免的悲剧。

他吴春无能,但既然皇帝喜欢,他也将视那个奇特的姑娘为主子!

不,或许不是奇特。

吴春微微闭了眼:他想起很久之前,他刻意忘掉的,一张英气的,生机勃勃的,活泼的脸,她微笑着向他粲然一笑。。。那是他心底永远的秘密,他这一生,没能赶上好时光,为着她去做点什么,那么,现在他的儿子尽忠效死,这也算死得其所吧!

再说青岚,她一路领了命,直奔着京畿大营而去,直到快到目的地,她再把手谕拿出来看时,才恍然哪里不对:这个人,他竟然用的是自己的本名!他愿意给自己一个名份!

他愿意让她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去领军!

他不怕天下的毁谤,不怕群臣的责难,他甚至让所有人在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有力地把这件不可能的事做成了铁案,让人无法再反对!

青岚只须稍稍一想,便知道他在这件事上顶受着多么大的压力。

她抹了一把刚刚喷涌而出的眼泪,小声地道:“真是的,干嘛这么郑重其事,搞得人家就是想偷懒也偷不成了。”

她握着这张不过是一张白纸书就的谕令,展开一个可说是鲜亮的笑容:“不过,你既然这么信任我,我还真的要下死力气了啊。”

她望着眼前赫然在望的城墙,愉悦地扬起了嘴角:“京城大营里的那些大兵们,你们准备好受到我的荼毒了吗?”

她却不知道,她一路溜溜达达地,并没有打算在第一时间赶去赴任,却让某一个人提前得知了消息。

他一下跳了起来:“什么?陛下要让一个女人来领我们京畿大营?他脑子不会是坏了吧?不行!不行!”

“圣旨已下,那大人,您是要抗旨吗?”

来人早就熟悉了某人一惊一乍的说话风格,因此,他不慌不忙地反驳一句,在对方愤怒的瞪视之下方道:“大人,圣旨既已传下,奴才劝您还是早些接受的好,我们的那位陛下,可不是个好惹的对象。”

张笈烦燥地抓着头发,怒吼道:“少说风凉话,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在看老子的笑话。老子的笑话不是那么好看的,你们等着,老子一定能把那个女人撵回后宅,让她安安稳稳地待着!”

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头就疼,原本他家里那个死丫头一直不肯说她那段时间去了哪里,跟皇后做了些什么,但自从得知了皇后被封为皇后之后,那丫头就像有了靠山似的,只要他一在家里唠叨着要叫她学规矩,她就祭出尚方宝剑来:“爹,不行,皇后娘娘说了,女儿家也可以学男人的东西,爹,皇后娘娘说了,她每天都练一个时辰的剑,她母仪天下,女儿当然看着她,有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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