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杀你?”
霄青龙半睁着眼睛,低声说道:
“你不想……继续……活下去了吗?”
“生死斗剑,输者的惩罚就是如此。无论有什么理由,我都无法求情,或是违反现在的事实。”
极伸出爪子,在地面上轻轻地刮擦着,用生命中仅剩的时间接触故乡的土地。
它后悔,但甘心,死在雪域的土地上,也是在后面将可能发生的血染故土事件面前,可能还算是一种归宿。
只是,落下了遗憾与无奈。
她的手抓着剑,望着地面上心如死灰的熊王瑟瑟颤抖,深色的瞳孔越发的黯淡。
“我……我不杀……你……”
仿佛是拼尽了所有的力气,霄青龙的声音越发地微弱,甚至快要被呼啸的寒风吞噬掩盖。
“为什么?”
极认为她是在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停下了现在的动作,凝视着她微显苍白的脸。
“怕我的血,脏了你的剑?要知道,在这之前,我可是一心想方设法地消灭你——”
它用着质问的语气问道。
霄青龙闭上眼,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我原谅了……之前的事……而是……因为……
“我……不想……吃鱼了……”
最后一个字从嘴中说出,疲惫和乏力最终击垮了她的身体。
不再壮观的雪景中闪过一抹紫光,伴随着剑落地面震动弹跳的“哐当”声和东西砸地的轻微声响消逝在减弱的风雪中。
熊王见此状,悄悄站了起来,身前凌乱的白毛遮盖着已经结痂的伤痕。
周围静得可怕,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极独自一个,待在这无边的绝望黑暗中沉思。
“熊王,接下来,怎么办?”
在一颗心最迷茫而不知所措时,它的族人试探着叫了一声。
“剑,给我——”
极伸出一只熊掌,低沉地道。昔日的威风已不复存在。
狼群熊群愣了一下。
这是,要准备趁人之危要她命吗?
不过想想,也就恍然。
若是让这个女孩出去了,它们的家园,领地便无法保住,而它们,也将在烈火和血液中化为灰烬和骸骨。
但趁她昏迷,不顾输赢,一剑杀之,除了在场的极,以及周围的围观者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人知道真相!
这样一来,就算刚才的怪物回来疑问,它们也可以掩饰过去了。
在场的每一个生物都暗自猜到了熊王的想法,点了点头,可心里的失望却越来越浓。
那高高在上的熊王……要做出这种事情……
或许这件事过后,极依旧好好活着,但在它们心中早已死了。
“我来。”
一匹野狼沉吟许久,叼起了身边躺在雪地上的钻石剑。
周围的猛兽纷纷退开,为它让出一条路。
这条路很窄,很窄,窄到刚好只能让野狼通过;这条路很短,很短,短到轻迈几步就能跨入战场。
但……这条路连接着生死,印象,过往,今昔,还连接着最后的抉择。
钻石剑并不重,可野狼走的很慢。前方没有危险,可野狼在微颤。
它的心中是痛苦的,矛盾的。
这大概是和平族的第一次违反规定。
再怎么慢的步伐,终究是在前进。它来到了极身边,闭上眼睛,侧着脖子送上沾满血尘的武器。
我们……也要堕落到和人类和怪物那样……不讲最基本的诚信吗?
谁知,极忽地夺过它口中的剑,将它甩回狼群中,目光阴沉地打量着四周。
“抱歉——我或许,无法解决眼前的危机了……”
白熊叹了口气,剑锋架在了脖子上。
即使她不愿意杀它,现实也已经熄灭了它活下去的希望。
它不敢看到未来,它选择了拔剑自刎(wen)来逃避。
“熊王……不可啊……”
“不要!请您三思啊!”
“您走了,我们怎么办?”
所有的北极熊都哀嚎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
四处的熊崽从峭壁的洞穴中走出,齐声模仿着成年熊的话,毛绒绒的身子在寒风里颤抖。
极犹豫了一下,爪中的剑缓缓被松开,却没有放下。
“叮!”
猛然间,一颗石头穿过逐渐平静的空气,击打在它的剑上,碰撞出一簇耀眼的火花,使其坠落在地面,与霄青龙的武器撞在一起。
“懦夫才会选择逃避。白熊,既然你上了这个职位,就得承担得起它的重量!”
巨龙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岩石后:
“斗剑如何?你是赢了?还是输了?”
“自然是输了。”
极眉毛一扬,在它的身后并未发现狼王的影子。
“输了?”
龙末微微有点惊讶,不过看看周围生物哀伤的神色,回想刚才它的举动,也不得不相信现在的情景。
“那好。这次的事,就先放过你,不和你斤斤计较。下次,再来找你算账。”
它哼了一声,庞大的身躯走过,拖在地面上的尾巴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长痕。
“放过我?为,为何?”
极凝视着龙末的眼睛,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刚才的悲壮神色早不知道去了哪儿。
“你死了,只会给狼王添麻烦。”
它走过北极熊的身边,拾起借霄青龙的钻石剑,轻轻收好后回答。
“可是……”
极刚想问狼王去了哪,之前又发生了什么,就见脾气火爆的巨龙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