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一个人失去了幼时了记忆，失去了那些该去讨回来的复仇真相，你说完整！”他的目光灼灼的看着穆凌绎，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穆凌绎因为他对自己颜儿的质疑，眼里的怒气更加的重了。
“我的颜儿无论有无记忆，她都是完整的！因为她始终是她！是那么美好的她！”他极快的反驳着梁启珩的理论，不能让自己的颜儿，一而再的被梁启珩的言语伤害，不能让她被这样的质疑着。
颜乐听着两人一来一往，极快的对话，一直插不上话却也听得很是仔细。
她觉得，在这样的对话里，她真的很高兴自己爱的是凌绎。
她不觉的笑了，仰着头看向穆凌绎，惦着脚尖去潘他的肩。
穆凌绎极担心她的背部会被拉伸到，而后让箭伤受到牵扯疼了起来，她昨日才被柳芷蕊推到，好不容易愈合伤口又裂开了一点，所以真的很脆弱。他极快的俯下身，抱住了这个娇小的颜儿，想要轻声安抚着她没事，无论怎么样，自己会护着她，不会让任何人对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的。
但他还未开口，颜乐就已经在他的脸上落下重重的一吻了。
“凌绎~颜儿爱你！”
她真的喜欢自己凌绎说的每一句话，他维护自己的每一句话，自己都会用心记在心里的。
自己是完整的人，无论是颜乐，还是武灵惜，自己就是自己，是凌绎说的，美好的人。
她不觉的笑得很深，眼角都溢出了泪水。
穆凌绎原本一直与梁启珩坚定对峙的心，瞬间慌乱了起来，赶紧抬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拭掉。
“颜儿乖~不哭，我会保护好你，不想想起来就不用想，没人能强迫你。”
他知道她在自己和她说明了一些细节之后，是对着过往有着很奇怪的感情的。
这样的情感，在自己的颜儿心里，是恐惧，是抗拒。
她现在不想去想，不敢去想，但梁启珩却一再的去要求她得想起来，还说派人去请了巫医，要她，不完整的她变会完整的武灵惜。
梁启珩不知道为什么颜乐听着这样的话就会哭了，他走进着他们，声音瞬间没有了针锋相对，安抚着她。
“灵惜~我不是要强迫你，是你应该想，失去的记忆回来，对你是好事，这样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是最为妥善的安排。”他缓和着自己的声音，语气，然后尽力去说服她，想要她赞同自己的观点。
但听着他再次如此说的颜乐，不觉的笑了。
她不顾自己的泪水流的更加的汹涌，转头去看向梁启珩。
“表哥，现在的我，是不完整的我，对吗？”
她声音里，尽是可悲，尽是疑惑。
但梁启珩和穆凌绎都没来得及回答她的悲伤，她就继续出声。
“我明明什么情感都拥有了，都渐渐的恢复过来了，但你还是觉得，我不是完整的一个人？”
梁启珩被她连续的，柔着声音询问着的话问到不知如何回答她。
因为她的眼泪已经倾湿了她的小脸，她眼里的悲伤，深得自己心颤。
自己竟然在不经意间，伤她这样的深。
颜乐看着梁启珩语塞着，柔着声音继续说出她内心此刻最深的感受。
“表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凌绎，不是爱你吗？因为凌绎，永远是最懂我，是爱我最多的人，我对你的决绝，凌绎也遇见过，但凌绎不会和你一样，他会远远的看着祁琰牵着我，会小心翼翼的陪着我，他会在我要用言语伤害他的时候，选择沉默，他从来都不会反驳我一句的。”
她自从在凌绎说他当初看着祁琰和自己的相处时很是心疼和紧张之后，就很是佩服凌绎的忍耐性，他为了不激怒祁琰去伤害自己，宁愿看着祁琰一直将自己，当成他的。然后明明自己在推开他的时候，说尽了狠话，但他，也默默的承受着。
颜乐默然了一瞬之后，接着开口。
“凌绎说，他不会让我难受，他希望我如何，都要开开心心的。但是你，就一直在让我难受，我已经回来了，我除了想复仇之余，已经不想再去回想那些对我来说，会是残忍的事情了。就算没有那些，我还是完整的我，我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她真的不想别人认为自己失去了那些记忆，就不是武灵惜，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颜乐亦是武灵惜，自己的情感还是完整的，自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自己真的开心，自己没说，自己都没在意的事情，凌绎可以那么自然，那么快速的帮自己回答，回答得那么的暖心。
梁启珩听着颜乐的话，蓦然觉得自己真的可笑。
他看着颜乐，声音也变得轻柔。
但颜乐说得话，他真的觉得，不能认同。
“灵惜~你知道穆凌绎为何能这样吗？因为从一开始，你就给了他最为柔情的爱，你让他拥有了你，拥有了幸福！所以他才能做得如此的好。如果，反过来，你爱的是我，我亦可以做到！灵惜，我也可以如此，你离开他，回到我的身边吧~”
“不！”颜乐听这着梁启珩的话，回答得极快。
“从一开始，一开始我也没有对凌绎如何的，是凌绎一开始，就哄着我的。无论他是不是骗我和他合作，但他和你，不一样，我爱他，不爱你。”
颜乐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判断。
凌绎，和表哥很不一样。
他们的执着，不一样。
他们的桀骜，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