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墨活也是拥有一块巨灵石的人,骆青离难免对他多几分关注。

陆珩摸了摸下巴,“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有想过,分明不是魔修,却拿得出招阴幡,那应该也和魔修打过交道才对,可在东海,魔修却不多见……”

骆青离沉吟一瞬,“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并非东海人士,甚至还有可能出身鬼域?”

“猜测而已,谁知道呢。”陆珩耸耸肩,“我没有去过鬼域深处,也没怎么和那里的修士有过往来,不清楚他们具体是什么样的,也无法凭此推测,不过往后若是有缘的话,说不定还会跟他遇上。”

骆青离垂眸点头,“不错。”

他们没再关注墨活的动态,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又歇息了一日,就按照之前的约定,去了码头找觉慧一行。

觉明法师已经准备妥当,从怀中取出一只手掌大小的海船扔向码头,海船见风便长,直到差不多了,觉明法师回眸道了一礼,“二位施主请上船。”

海船不算太大,却是样样俱全,骆青离看着依次上船的三人,疑惑问道:“凌尘凌圆二位法师不与三位道友同行?”

觉空法师缓缓摇头,“我和师兄急着带师弟回无量寺,凌尘凌圆二位师兄还要在外游历一阵,便与我等在此分别了。”

“原来如此。”

觉明法师含笑道:“此行前往无量寺路途遥远,中途虽也会借用传送阵之便,但海上航行仍需数月之久,两位施主还请自便。”

“有劳道友。”骆青离和陆珩回上一礼,选了船上的两间厢房。

从海市回来之后,虽也歇息了几日,可损伤的元气还是没能完全补回来,恰恰需要闭关一段时日。

骆青离的状态良好。

灵湖前辈为她化去第二丹田后,不但开阔了识海,还滋养了身躯,在海市中受的暗伤早就已经好全了,调息过几日后,她便取出凝元诀的下半部开始修练。

凝元诀的修练越是往后便越是艰难,本来她还需要花一些功夫才能有所进展,可现在拖了灵湖前辈的福,却是轻而易举便踏入了凝元诀第三重境界。

这一日,骆青离结束修练,感觉脑中隐隐抽痛,便知晓这是到达极限了。

修炼之事讲究一张一弛,不可一蹴而就,她便不再继续,打开房门去了甲板上。

正是星垂于野的时候,天空像是一块墨蓝色的幕布,上头点缀着无数星子,咸湿的海风吹起发丝,骆青离看着星空一时有些出神。

“骆施主。”觉慧唤了一声。

骆青离回眸。

少年站在灯火之下,身形挺拔若松,清俊脱俗,只一双明目暗淡无神,毫无光彩。

“觉慧道友。”

骆青离轻轻颔首,觉慧循着声走上前。

修士的五感六识都远超常人,哪怕此刻双目失明,对觉慧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骆青离问道:“你的眼睛可有好些了?”

觉慧失笑摇头,“元神的损伤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但大预言术既能带大家离开世间之间,这些便委实算不得什么……说来还要感谢骆施主的养神丹,令贫僧少吃了许多苦头。”

“道友言重。”

觉慧站在甲板的阑干前,双目平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有件事贫僧一直想问,只是先前没有找到机会……”他顿了顿,低声问道:“骆施主队伍中有一位姓墨的施主,我总觉得他有些熟悉,似是曾经在哪见过。”

骆青离默了默,知道他是想说什么了。

“当初牛头村附近一带饱受瘟妖迫害,疫情肆虐,后来瘟妖和它的主人相继现身,牛头村被大火付之一炬,瘟妖虽被除去,但那位黑袍道友却逃之夭夭……墨道友是朱道友请来的帮手,与那人有诸多相似之处,有可能就是当时那只瘟妖的主人。”

骆青离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觉慧。

当初在茶坊和觉慧重逢之时,她没想起来这件事,后来到了世界之间,觉慧和墨活算是正式打了照面,但所有人都被架在了一条绳子上,她也没寻到机会和觉慧提及,直到从世界之间出来后,大家又各奔东西。

墨活和当年瘟妖的主人是不是真就是同一个人,骆青离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若真是一个人,那墨活也可以说是觉慧的仇人了。

觉慧恍然,“果然如此。”

他的面色不辨喜怒,骆青离想到他修的是佛道禅宗,不由问道:“觉慧道友可是心中有恨?”

觉慧悠悠叹了口气,“瘟妖害死了许多人,我的叔婶亦在其中,我也险些死于瘟疫……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想来,多少还是有些介怀的。”

但要说恨,却没有那么强烈了。

他已遁入佛门,四大皆空,之前入道之时也算是死过了一回,前尘往事皆已远去,只不过真的见到了那个人,觉慧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确定一遍。

骆青离问道:“道友没想报仇?”

觉慧摇摇头,“骆施主,佛门讲求因缘,昨日种因,今日得果,我不知那位墨施主未来会如何,但冥冥之中总会有定数。”

骆青离皱了皱眉,微微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和觉慧修的道完全不同,看法想法自然也是迥异。

她想,这种事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多半不会像觉慧这般,定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然而修道者,在这条道上走得越远,情感会随着境界和时间,自然而然地变淡,这点许多人都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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