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刻意捏细的声音紧接着就从凤羽裙摆下响起。“公主？你这样的也算？”
凤羽一惊。然后她的裙摆就被掀开了，露出了马良笔老黄瓜似的脸。
和往日相比，这张脸现在更加没有顾及。就算是原主人将它揪了出来，此货还是忙不迭地扯着裙摆深深吸气……好香……
姿态，像个cǎi_huā贼；神态，无限接近老变态。
总结一句，简直猥琐到了极限！没有之一！
凤羽当然没好感地骂他。“老东西，你再这样试试”
马良笔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语气也跟榨干了似的。“我怎么了？这个计划我可是关键所在。要不是你用器灵的解放诱惑我，我可是绝对不会帮你暗算天族的！虽然……虽然他们每个都该死！”
“既然知道我们的目标一致，那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凤羽听完了马良笔抱怨，脸上被羞辱的神色也不见了。继青衣离开，她又捏起马良笔的笔头，将他往门外丢。
“去吧！与其有空在这里玩我的裙摆，不如去看看目标鲁小梦。让她变得惨，然后更惨一点。这样才能骗上青衣，还你自由不是？”
马良笔到了这份上。合作意向已经和凤羽达成，但是他却是为了自己自由而来，因此一切行动还不能找天庭兜底。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先按照凤羽说的，先去找我。
再然后，他便在一个四处弥漫着水雾的狭小空间见到了我。
“无啦啦啦啦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吞了口口水，然后……
撕拉……
我分明听见了一声极为细小且清晰的拨帘声。弥漫了一空的水雾中，似乎有双眼睛正看着我。神色贪婪到难以形容。
出自自我防卫，我本能大声喊了。
“谁？！”
守在门外的鬼婢跑了进来，头挨着地面说没有人。
我只觉得荒谬！
当人脱离之后，五感便将会得到空前提升，包括喜怒哀乐的感知，更包括对危险的觉知。陌生人的视线，就属于危险觉知之一。
所以鬼婢说没有人，我也来脾气了。刷拉一声从水里站起，指着它骂着。
“是不是要我把鬼婆叫来给你们补补脑子，你才知道警惕一二？”
鬼婆从五千年起就是荀元吉的左臂右膀。在群鬼里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因此如果我搬出鬼婆来，鬼婢便没有敢顶嘴不服的。
这也包括跟前说没人的哪位。她顿时慌乱起来，不断砰砰磕着地面说着她再也不敢了。更多鬼婢因此进来，协同了她翻箱倒柜地查找。然而，我也吃惊地发现。
整个浴室内确实没有人。
是我的错觉吗？
刹那，我几乎要以为自己错怪了鬼婢。一句对不起即将脱口。
然而，嗖……
不知为何，我眼前的浴帘刷拉又被微风擦过，掀起极小幅度。凡人肉眼无法捕捉的瞬间，我瞥见了一抹黑影。它快速地略过边角。
“去那边找找！”
我尖叫了起来，指引着鬼婢涌向一边。
但是，更加离奇的事情出现了。我还是得到了什么都没有的回答。
一个说没有，还可以说她怠工。但是连续几个都一起寻找，我能说他们都一起怠工了？
一时间，我陷入了沉思。
而已经闪到不见踪影的马良笔，它在逃到了没人能察觉的地方。居然拟人化地抬起了手臂，擦了下眉尾，口气老气横秋得厉害。
“舞草，是谁和我说鲁小梦这个王妃是个凡人出身啊？刚才那架势，我几乎还以为是王母娘娘下凡了。就那么跟前走上一米米距离，能叫唤得跟拉了报警器似地……”
“不行不行，凤羽那娘们一看就没个好心肠。定是骗了我什么。”
马良笔不断地撑着手臂左右琢磨。然而每一个新说法都不可避免地和我扯上了关系。它除去骂上几句别不是又骗我,也就剩下思索了。“哎，我这要不要再去试试鲁小梦？万一她那天是诈我的怎么办？”
而这个老黄瓜相的玩意在“纠结”了整整一小时后，还是摸着笔头毛发，自作聪明地想着。
“对，就该再去看看王妃被吓得澡都没洗完呢。万一出门滚个泥浆，岂不是……”
嘿嘿，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一阵发笑，就着脚底的虚无，头下脚上地画了起来。
而画面吧……
反正就是之前那间热气腾腾的浴室，垂挂了珠帘的浴室。我，也就是机缘下离婚了还赐予头衔的王妃正坐在浴池里，小心翼翼搓着泥土。因为跌倒而变脏的袍子被摔在外间，被小心的婢女收起。
当最后一笔落下，虚无之上的画面开始焕发圣光即将转变为现实。马良笔终于将自己倒了回来，撵着小胡子得意笑了。
“嘿嘿，还真别说。我马良笔怎么能那么聪明呢这招都能想的出来啊……”
能跟随荀元吉的，都是上千年的鬼魂，道行都不低。若是平时抓个小偷，一只给鬼擦鞋的小喽啰都能干。但是现在伺候洗澡的十来个鬼婢都说没有的话。
他沉思了。清冷目光忽而折射出耐人寻味的光芒。
“洗澡？”
“还没有鬼能察觉？”
我看着这样的荀元吉，其实心情是忐忑的。
这就好比你开了一家店，每天都有一只叫做荀元吉的乞丐来乞讨。你必须给他口吃的。否则他就挡着不让你做生意那样讨厌。
但是这种乞丐讨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