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罄出了回春堂,按照端木璟说的带着人把围观看热闹的人打发走了才离去。端木璟有一点是没有推测错的,这些人的确也和端木璟差不多是刚进咸阳的。
转进一家客栈里,李罄熟悉地找到屋子,进去正好大多数人都等在里面。看到李罄进来,众人连忙围上去,其中一人问道“如何了?三弟没事吧?”
李罄抹一把汗,“大哥,您放心吧。这次也真是三哥修来的福分。我们初到咸阳,人生地不熟的,可是也实在不知道是哪方的势利这么阴险竟然刚进城就开始动手,幸好是遇到了高人啊!”
当下,李罄忙把在玄医馆看大夫又辗转去了回春堂的事情仔细地和众人说了。大家听了自然是为他们捏一把汗,同时也对端木璟处理伤口竟然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感到惊叹不已。
“你是说有人治疗外伤像缝衣服一样?”这些人其中一个略微思索问向李罄。李罄看到这人,他虽然身份不高,但绝对是这些人里的智多星,急忙点头,“对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相信的”。
那人听了只点头,没有再说话,李罄一时有些疑问,“有什么问题吗,不会这样三哥有危险吧,人我都看了,只要过一两天就可以去接了”。
“没事,就是感觉很惊讶,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治病救人的方法。大家都散了吧,李罄你赶快拿了钱给人送去,别让人等急了。”
听到这话,众人一时都散去,只剩了刚才被称作大哥的男子和智多星在里头。
“末韬,怎么了?你担心三弟?”男子看出白末韬似乎有些魂不守舍,面上更是强作镇定,一时间有些奇怪。
“薛蔺大哥,我觉得李罄说的我们不可以不重视。”白末韬斟酌片刻才将自己的的想法说出来,但薛蔺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说,“这个我们当然应该重视,那回春堂救了三弟的性命,等到痊愈那天我们再去拜访送上一份厚礼就是了。”薛蔺,就是农家唯一可以和青木堂相抗衡的檀越堂堂主。
白末韬听到薛蔺这样说,心中难免对他失望,“薛蔺大哥,我不是要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回春堂里面的大夫只怕很不简单。”
薛蔺这时才反应过来,“末韬你没看到回春堂的人,只是听李罄说他救人的手法有些特别,这回春堂不过是个药堂,难不成还有什么人么,再说只要三弟好了让他回来就可以了。”
白末韬听到薛蔺的话,马上就明白过来薛蔺并没有将自己说的放在心上。“薛蔺大哥,我不是说的这个意思,你还记得上次本已潜伏在青木堂十年之久发动事变的陈卫吗?”
薛蔺听到这话顿时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白末韬看到他这样虽然知道自己说的话引起薛蔺的不悦,但事关重大,只好顶着巨大的压力说道,“暂且不说陈卫有多谨小慎微,光是在青木堂蛰伏的这十多年,翟洮又怎么可能就轻易怀疑他。本来灭掉青木堂已是探囊取物的事,偏偏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而且我们的本意是,就算翟洮准备充分不能仅凭这一次就动摇其在农家的根基,但是我们也做好了一旦事情败露就舍了陈卫把徐榷打入青木堂的打算。本以为翟洮对徐榷已然充分信任,哪里想到会给人背后一刀。”
白末韬不紧不慢地分析着形式,薛蔺才发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因为折了陈卫和徐榷两大棋子而暗暗肉痛,根本没有将形式好好分析一番。檀越堂的诸多事务竟然只推给白末韬,一时之间也有些歉疚。
见到薛蔺在认真听自己分析,白末韬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折了两颗棋子的原因,自己的话薛蔺大多没有心思听进去,现在他才不得不冒着巨大的压力进言。
“仔细分析下来,翟洮就真的这么厉害,难道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再者,翟洮为了这次在诸子百家面前让农家可以拔得头筹,好在农家中更有威望,早日夺得侠魁的位置肯定没有少费心机。所以可以说是在马不停蹄地赶往咸阳,但徐榷到底射了他一箭,而且他当时也的确中了鬼见愁。上次,外堂的弟兄传来消息,他竟被鬼谷医仙相救。我仔细让人查了,这不过是他让人大肆宣扬出去的,其人根本不是鬼谷医仙,从哪里来的尚且不知道,但这人医术了得却是真的。而且,我留意了一下,这救人手法中就有刚才李罄提到的用针线缝合伤口的手法,显然他极有可能是救翟洮的人。缘何我们一进咸阳就暴露了行踪,三哥就被人砍伤,接着救他的医者却是当初救翟洮的人呢?”
白末韬说到这里,面色已然有些沉重,薛蔺说道“莫非末韬你是怀疑檀越堂有内鬼?”
白末韬摇摇头,“此事我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事不可妄下定论。檀越堂之所以可以在农家立足也绝对不是谁都可以小觑的,但是薛蔺大哥,以后请多多提防李罄,我看此人不简单。”
话说到这份儿上薛蔺当然明白白末韬是什么意思,只是薛蔺却没有表态,摆摆手让他下去,而自己却在屋中沉思。
白末韬出了屋子,虽然薛蔺听进去了,但是他却仍是一副忧虑的样子。一旁李罄见到他,上前问着,“白座使好像有心事?”
见是李罄,白末韬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担心三哥。”
李罄听闻,爽朗一笑,“这有什么,我一会儿就要去回春堂看他,白座使若真是担心同我一起去看看就是。”
白末韬苦笑一声,“只苦于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