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垂丝,河岸边的少女少妇们,都端着木盆在嬉笑着捶打自家的衣物,这天已经渐渐入夏,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即墨这片土地好像没有发生变化,可是又发生了很多变化,所有的日月变迁,大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吧!

五月的京城还是那么醉人,微风拂过游河的少女们的脸庞,像抚摸情人一般温柔,娇俏可爱的女孩子们低头浅笑,细碎的流苏只能堪堪遮住面容,却也因此更加的如梦如幻,引人注目。

身披花色丝巾,一袭淡色襦裙,一顶精巧可人的金冠插于发间,双耳是女子们从未见过的各色绒毛织成的耳坠子,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轻巧的紧。

这一打扮装饰起来,明艳动人中带着几分俏皮妩媚,同时又不失素雅端庄,让路过的贵公子们险些看痴了去,坠入河中。

这是京中当下最时兴的扮相,据说是自潼关镇那边传过来的,女子们笑着掩嘴而去,血气方刚的儿郎们也在其后用手中折扇半遮着面,红着脸打量着那远去的摇曳身姿。

“来来,走过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大钱的小钱也不嫌弃!”锣鼓敲响,一人在翠坊轩的阁楼处打鼓高声喊道。

今日是翠坊轩在京城新开的一家店铺剪彩的日子,热热闹闹的门前经过这一嗓子的喊叫,围来了好多人,大多是年轻的贵妇小姐们,还有就是地上跑着嬉闹的孩童,以及官人们从府里带出来的丫鬟小厮。

“这翠坊轩在六国各地皆有分店,利润还不小,真不知道如此擅长经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临街的一家茶楼里,靠窗而坐的一位年轻公子说道。

“总归不会是个男人。”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笑嘻嘻的开口,一面饶有兴致的看向对面嘈杂的人群。

“柳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梅秀才开口问道,这让他很是无奈,这柳进士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这三年来,自己与他一朝为官,始终为他一无所知。

这二人便是三年前街头的落魄书生梅芜,与那笑嘻嘻的穷酸书生柳元,二人在三年前同为新科进士出身,更是因为朝廷罹王一派当年倾巢出动,纷纷要求调往潼关一带为官。

皇帝要加紧更换新鲜血液,他二人也是赶上了好时候,否则像他们这种毫无背景的人,哪有机会出人头地。

“那翠坊轩中是经营什么营生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柳元对着梅芜神秘一笑,又转头看向街边。

梅芜顿时长大了嘴,惊叫着:“不会,不会是..那等皮肉生意吧?”

这话出口,让才端起茶碗的柳元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向梅芜,“我说梅秀才,你就不能动脑子想想吗?有谁家皮肉生意是白日里迎来送往、大张旗鼓开店剪彩的?人家不要名声啊?”

“那是干什么的?我又没去过那里面。”梅芜闹了个大红脸,斜斜的瞟了一眼外面,心里不知何种滋味,似是苦恼,又似是赌气。

“哎呦,这位爷,您都不知道这翠坊轩啊?这名气可大着呢!里面卖的物事儿那是独一只的,咱们京城别家店铺可做不出来,那是咱们京城里的活招牌啊!有名的珠宝头面楼。”

小厮前来上菜,刚好听到桌上两位公子在谈论对面新开的店铺,他一时兴起,仿佛也是受到了感染一般,摇头晃脑的如背书一般,将翠坊轩夸赞了一通。

小二说完后,还啧啧几声,随后看到桌上那位公子好像不开心,那精明的双眼一转,冲着二人点头哈腰道:“二位客官请慢用,小的先退下了!”随后转身下了楼。

“难不成他家还能一根簪子做成一个花样?”梅芜显然来了兴趣,方才的不快统统抛在脑后。

柳元笑着点头,煞有其事的道:“对啊,她家所有的簪子头面都是一个花样仅此一件,再多了,那绝对是赝品,要不怎么会围了那么多人呢!”

“哎呀,老板啊!你们家这簪子是个个都好看,我每天都要来看上好几次呢!”

“那还要多谢夫人捧场呢!咱家就是小店,不欺客,小本生意,顾客就是上帝啊!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范晔觉得自己这十几年的武功像是百炼了一般,一日下来与客人们周旋往来,虽不是那清梦瑶里的越遥老鸨,却比她还要累上几分。

范晔忍不住一手扶腰,一手揉揉自己脸上僵掉的笑,真是要累死他了,师兄弟们都忙着建立自己的产业,都是从了老本行。

他却是选择替师父打理这京城的商业,虽说短短三年,他将店铺扩大了不少,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百间店铺正是开业了。

可每次新店开张,师父说他必须在场,根基必须要稳,亲自挑选的掌柜等人手才能让自己放心。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啧啧..你还真是好命,哪像我,当初我建立第一间清梦瑶的时候啊,还要随时担心会不会被人揩油,你这多好啊!男子嘛,毕竟方便多了!”

越遥斜倚在镂空雕花木椅中,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讲述着自己当年的艰苦创业。

“还不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就不明白了,你做什么不好,非得选择这个,那烟柳之地鱼目混珠,你自身条件也不差啊,怎么就想不开了?”

范晔坐在她对面,一脸鄙夷的开口,像是十分相熟的旧友一般,毫不避讳。

越遥也不恼,轻蔑的看了范晔一眼,颇为得意的道:“你懂什么?那时羽儿的势力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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