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俞大欢,听了此话,只当是俞幼欢在牺牲自我保护她。心中感慨到底是血亲,十几年不见,为了姐妹情谊竟能付出到这地步,一时勇气顿生。

“你不用安慰我,更不用你给我顶罪,我会去自首的,绝不连累你和家里人。”

“感情戏先收一收。把他手里的子拿给我。”被疼痛折腾的俞幼欢只觉身体似在被肢解,豆大的汗珠瞬间湿了衣襟。

“幼欢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俞大欢似是才发现俞幼欢的异状,忙起身朝俞幼欢跑去。

连说了两次,俞大欢都不在状态,俞幼欢只得咬牙起身,走到阴启帆身边掰开左手,一把将小藏进了怀里。

“拖着他,跟我去坟地。”

……

溪口坪一大早又笼罩在一片暮气中。只因昨日受伤的村民和陆勋仍在昏迷之中。待马老头掀开药贴查看时,发现微小的伤口不但没有愈合的痕迹,而且四周变得红肿不堪,用银针轻轻一挑,黑白相间的脓血喷涌而出,腥臭无比。

恶化了?不应该啊!昨日伤的最重的顾顺年,早上复查时,体内余毒都清了大半,眼见都可以下地行走了,何以这两人不见好转?

同样的治疗手段,唯一不同的…对了,那丫头的药丸。

“欢丫头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投在和俞幼欢一道出现的方雄涛身上。一直无人认领的方雄涛郁闷的道:“我也想知道她人在哪,昨晚之后就没见过。”

“她应该是回家了。”钱柏琛想起那姑娘晨练后,一身不怎么好闻的气味和离开的方向,猜测多半是回家处理去了。

“志华,你脚程快,赶紧跑一趟,去问她把昨晚那药丸拿过来,就说等着救命。”

崔志华应声出门,还未走到门口,西边深山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接着就见黑烟滚滚直上,如一只正在快速膨胀的巨大黑伞,在西边天际缓缓撑开。

“怎么了这是?”

屋内众人闻声而出。察觉到是西边山里出了变故,几个相邻的村民顿时聚了过来,各种猜测声纷纷响起。

“那边是鸡公岭的地界吧,塌山了?”

“嗯,鸡公岭。我还以为是谁放炮了,看这黑烟,怕是起火了。”

“着火,那会不会烧到咱们这儿来?这季节火星见风窜,四周都是山,怎么办?”

“远着呢,看那黑烟也知道烧不起来,那边山林的水气重的狠。你们说会不会跟昨天那些野兽有关?它们昨个去的方向就是西边。”

“有可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一把大火还不烧死个大半?”

“都烧死了才好。”

……

眼见众人聊得欢畅,崔大年只得出声提醒,“好了,志华赶紧去。大家伙也别瞎猜了,都抓紧时间该回家吃饭的吃饭。若真如你们所说,这些个野兽烧不死的肯定会四处逃窜,所以大家今天务必再增设一批陷阱,药也不要省了,以防它们进村。

小钱呐,你们也收拾收拾,吃了饭,就准备回去吧!这山里不太平,医疗也跟不上,要再出个什么意外,你我都没法交代。”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二世祖只有这位还能约束约束。

“您放心,我也正有此安排。邱瑞会代替我先将他们送进城,并把这里的情况跟县里再反应一下。现在村里这种情况,我枪法不错,希望能留下来出一份微薄之力。”

崔大年闻声点头,“那就多谢了。方小哥也一起回吧。你也看到了,咱这山里最近不安分,等过段时间好转了,再欢迎你来玩儿。”

“我?大叔,我知道您的顾虑,不是我赖着不走,毕竟我是跟着俞妹子来的,即便要走,也得跟她打个招呼。”

“嗯,这话在理。来,先吃饭,都饿了吧!”

同样饿了一大早的俞大欢坐在一桌子早已冷掉的早餐桌前,却是半点儿胃口都没有,看着自己这双已经洗的发红的小手,已经吐空的肠胃仍止不住的往出泛酸水。

死人啊,她这双还算纤细的小手竟然摸了尸体,那种冰凉僵硬的触感如同烙印般生生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大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院门大开,崔志华直接进了院子。

突闻男声,俞大欢吓得腾的站起,待看清来人后,才颤抖着道:“早上。”

“哦,俞奶奶可好了些?你和幼欢都不在,谁帮忙看护她?”

“好多了,有我爸在。”

对这位十几年没见的邻家俞叔崔志华没什么印象。上次送俞大欢回来听她提过一嘴逃婚,想来是真的。瞧瞧姑娘面色惨白,眼神闪躲的模样,这是又逼上了?既然是不满意的婚事,又何必凑合。有了后妈果然连后爹夜有了。

“所以你是因为俞叔才连夜赶了回来?别怕,有俞奶奶在,俞叔最多也就凶你几句。”

“嗯。”

“婚姻乃人生大事,不可凑合,你坚持住。对了,幼欢呢?我找她有急事儿。”

“幼欢?”俞大欢猛然抬头。这两个字现在对她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一阵惊雷。是太久没见还是她太蠢?杀人、弃尸、跳天坑,就没有一件是正常的,这是一个1八岁女孩子该干的、敢干的事儿?想想她那一脸淡定嘱咐的模样,俞大欢只觉自己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自己这位妹妹,陌生、恐惧。

疯子,真特么是个疯子。

“我不知道,回来就没见过她。”是这么说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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