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的夜幕已然彻底降临,黑暗笼罩着灌木丛,成了一团一团的黑影。

细雨如丝,稀疏斜织着,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如迷漫着的轻纱,悄然无声飘落着,树枝与青石上落满了雨水,散发出丝丝冰冷。

听了这贪得无厌的话,气得边亚眉毛几乎竖起来,大吼道“不行,这是我的嫁妆,凭什么给你!”

谢老四指着边亚,质问道“什么你的嫁妆,都是我谢家卖田地的银子,你的嫁妆早在那晚也被贼偷光了,好不好!”

边亚开始翻着心中的旧账,道“我说了那是我的嫁妆,这几年连你都是我在养活!”

谢老四将喉咙中的粘痰,啐了边亚一脸,道“啊呸!你养活爷?谢是怎么考举人,中亚元的?还不是靠我谢家交的束,为了那狗屁束,还让我老爹去野猪岭打猎,我老爹就是你个**害死的!”

边亚不甘示弱,也啐了谢老四一口,叉着腰道“啊呸!你个挨千刀的,你爹明明是谢迁那个灾星克死的,凭什么怪到我身上,再说是你求你爹去深山里打猎换银子的,也是你自己财迷心窍,不顾你亲爹的性命安危的,我边亚可一个字都没让你说过!”

话落,边亚嗤笑一声,继续道“呵呵!就算是**又如何?那你谢季皖当初还不是抛妻弃子,跟我死心塌地的在一起?”

谢老四没想到原先那样温婉的女子,其本性竟是这般浑不讲理,抬手抹去脸颊上的粘痰,怒极反笑,回忆道“哈哈,我可不就是瞎了眼嘛!

二十年前,荣卿渡还未到八坡村,你边亚还是村花时,我本欲要向你提亲,但我老爹说在你还未缠足时,见过你的脚,是三长两短,天生桃花命,克夫之妻,娶之破家灭门!

你说说,我当初怎么就没能听进去,老爹苦口婆心的劝告呢?”

边亚则觉得是自己魅力无限,得意道“你爹竟知晓我的脚是三长两短?呵呵,难怪了,对我竟是这般警惕,跟防贼一样,不过这都是命,只能怪我边亚风韵犹存咯?”

谢老四眉毛一挑,冷笑道“你个半老徐娘,还风韵犹存?啊呸,真是恬不知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好好瞧瞧你脸上的痘疤,还有黑得跟葡萄干似的那对**,满是橘皮纹的大腿,皱皱巴巴的肚皮”

边亚不以为意的嗤笑,道“嗤!这有什么了,照样将你谢老四迷得神魂颠倒,而且我边亚会生,肚皮争气,生出个举人来!”

谢老四越想越亏,只觉得浑身上下皆被这个**榨干,指着边亚,道“爷知道你个贱人想的是什么,不就是等着你儿子谢回来接你,过富贵日子嘛?”

冷笑着,继续道“但别忘了,你妹边亚究竟有多恨边家人,可还记得边振明是怎样将亲闺女,远远发卖到勾栏院里面去的?呵呵!谢如今也算是谢府义子,还会认你这个既卑贱又**的生母?你边亚充其量不过是谢府的一个奶娘!”

被戳到痛处的边亚,那叫一个怒火中烧,大喝道“老娘卖了边亚又如何?你谢老四不是也卖掉亲儿子谢迁嘛,难道做**还会比妓子强到哪里去?

在你谢季皖眼里就没有自己错的时候,通通都是别人欠你的,其实你不过是个提不起来的阿斗,窝囊废!

活该你生出个毒月毒日,克父克母的灾星,受尽别人非议,更活该灾星不认你,我边亚跟了你才叫吃大亏!”

当下,谢老四不待边亚话落便爆发了,怒道“贱人!那谢迁是灾星还能中解元?明明是你个**害的我们父子失和,爷打死你个**!”

说着谢老四几个巴掌扇下去,边亚没闪利落,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顺势狠狠蹬着腿,踹了谢老四几脚。

同时,边亚口中不依不饶,道“好啊,你打死我算了,我看我儿子谢回来怎么收拾你,呵呵!你忘了当年是如何勾引我这个寡妇的嘛?老娘是贱妇,你就是淫夫!”

待喘了口气,边亚抬手揪着谢老四头发,狠狠骂道“谢季皖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讨好我的了吗,也忘了你是怎样厌恶那灾星?如今看谢迁中了解元,你就眼热吧,但是你眼热也没个屁用,那灾星早已是谢府嫡长子,哪儿还知道你个山野村夫是谁?”

谢老四本就猎户出身,杀气重,按捺到此时,憋着的火气已到了极限,这会儿又被红杏出墙的女人一激,顿时火气上涌,一把拔出没入树干的菜刀。同时,口中骂道“爷今日就宰了你个**,给谢家清理门户!”

边亚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自己脑袋,撒泼道“有种你谢氏季皖就打死我!砍啊,朝这儿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谢老四手中的菜刀,即将要砍到边亚时。

青石旁,一直未插上话的李大足下一个跨步,冲到谢老四右侧,一把擒住其右手,奋力一拧,夺下谢老四手里握着的菜刀,乒乓一声,丢在青石上。

当下,谢老四朝后退去,欲要闪身避过,可惜却慢上一步,立时极速踢出脚,攻其裆部。

但见李大那高大的身躯痛得扭成一团,谢老四再次出拳,打在其太阳穴处,李大只觉得脑袋发晕,立时便如恶狗扑食落地,整张脸与那碎石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直刮得李大皮开肉绽,渗出鲜血。

随即谢老四迅速转身,又欲要将菜刀捡起。

那李大抹了一把脸,朦胧间瞧见谢老四的动作,陡然也顾不得什么,努力将蜷着的腿伸直,刚好将谢老四绊倒在地。

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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