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巨大的枝形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照得整个房间亮如白昼,地上铺着名贵的波斯羊毛毯,炉火在壁炉中欢快地跳跃着。

这本是某个食死徒的家,现在他将它贡献出来,作为黑魔王和他的信徒们集会的场所。

西弗勒斯·斯内普黑暗如蝙蝠的身影轻轻地走进来,目不斜视,直到靠近了那个坐在大厅最中央的王者,才恭谨地弯下了腰。

“主人。”他跪了下来,亲吻那男人的袍子。

男人的面前摆着一张长桌,现在长桌两旁已经站满了黑衣黑帽的追随者。他们全都畏惧地低着头,其中一个身影的兜帽中滑落一抹耀眼的铂金色发丝——卢修斯·马尔福。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依偎在高高的王座旁边,一缕缕黑色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脸旁,看起来竟然跟小天狼星布莱克有三分相似。她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走进来的斯内普——女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

男人那张扁平的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如同蛇眼一般的瞳孔眯缝起来,闪着猩红的光。他看着走进来的斯内普,没有唇的嘴巴轻轻张开,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们的老朋友……西弗勒斯,”他低头看着斯内普,一只手缓缓地抚摸着盘在他身边的蟒蛇的脑袋,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来的时候没有人怀疑你么?”

“邓布利多不在学校,主人,”斯内普微微趴伏下身子,“我说要去对角巷采购魔药材料,麦格相信了。”

“十次集会你有九次都不来,偶尔来一次还耽搁这么久,莫非要让主人等你吗?”贝拉特里克斯冷笑着开口,手中的魔杖直指斯内普,“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将黑魔王放在眼里!”

斯内普没有开口,依然恭敬地趴伏着。

“安静,贝拉,”伏地魔懒洋洋地一挥魔杖,贝拉特里克斯被一道红光击中,痛苦地惨叫了一声,“用耽搁的这么一小点时间来换取霍格沃茨所有人的信任……黑魔王认为这是值得的……非常有价值。”

“是……是的,”贝拉特里克斯喘息着爬回王座下面,不甘心地瞪着斯内普,“……是的,主人,您总是正确的。”

斯内普直起身子,回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气得她暗暗咬牙,却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好了,”伏地魔似乎对手下人争风吃醋的情形十分满意,“站到我后面去,西弗勒斯,我们先把之前的事处理完……”

斯内普其实一进来就已经注意到了长桌上方的场景,但此时他一回头,还是不由自主猛地一缩瞳孔,忍不住暗地里紧紧攥住了手指——

金碧辉煌的天花板下面悬浮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都是麻瓜的打扮,其中一个身上还背着露营常用的登山包。他们此刻头下脚上地漂浮在那里,死不瞑目的眼睛里全是痛苦和惊恐,看起来死前遭到了强烈的折磨。

长桌上蜷缩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似乎是这对夫妻的女儿,粉雕玉琢,十分可爱。但此时她已经连哭不会哭了,大大的眼睛呆滞地看着前方,头顶上一滴血静静滑落,滴在那张稚嫩的脸上,血和泪混合着流下来,她却一动都不敢动。小女孩儿的怀里紧紧抱着一只黄色的小猫,人和猫都微微颤抖着,恐惧地望着眼前的黑魔王。

“肮脏的……麻瓜的血……”

伏地魔讥笑着用魔杖虚虚地描摹小女孩的脸庞,轻而易举地将那只小猫从她怀里拽出来,漂浮在空中。小猫害怕地挣扎着,尾巴上的毛根根炸起,哀求地呜叫着。

“不……不要伤害猫猫……”

猫咪的被夺让小女孩有了些动静,她无力地张着手,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却不敢放声哭。

但是这样可怜的哀求却不能让冷酷的黑魔王有丝毫动容,他轻飘飘地一挥魔杖,发出一道绿光,小猫尖叫一声,软软地垂下头,死了。

“纳吉尼说,这家人似乎对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很有意见呢……”

伏地魔饶有兴趣地看着哭泣的小女孩,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他们的对话。

“哦妈咪!孤儿院里那些孩子好可怜啊!”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安娜!少跟他们玩!又臭又脏的!”

“可悲的麻瓜……”伏地魔啧啧有声地感叹着,“他们的目光是多么短浅,却无可救药地狂妄自大……轻视别人……”

“诚然,我们都是古老家族的高贵后裔,”他蛇一般冰冷的视线挨个扫过大厅里的人们,“马尔福家族、布莱克家族、普林斯家族……当然,还有我本人——最高贵古老的……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直系后人,我们这样的出身,自然跟孤儿院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我的朋友们……”他的声音近乎耳语,“我带着永恒的生命重回世间,我们在这里集会,难道不是为了解放所有的麻瓜?难道不是为了重建伟大的秩序?难道不是为了……消除所有愚蠢的、可笑的歧视?”

所有的人都战栗而渴望地盯着他,贝拉特里克斯几乎要激动得落下泪来。

“那么……”伏地魔微笑着,缓缓举起了魔杖,指向那个呆呆哭泣的女孩儿。

“主人!”斯内普上前一步,声音残忍冷酷,“主人……既然这麻瓜女孩认为孤儿可怜,不如将她也送进孤儿院……好好感受一下……那一定很有趣。”

伏地魔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似乎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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