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书一手端起茶盏,一手抚向墨玉,侧头视着窗扉,半晌之后才把茶盏放下,“不曾想,会有一日与你同一阵营。”
“是否同一阵营,尚不好说。”
晏平书笑了出来,“不管怎样,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踏上回栖霞岛的路。”
“吉言甚慰。”
望着古扬挺拔而瘦削的背影,晏平书内心慨然。
一个在大雍毫无根基的人却要做任何一个实力雄厚的大雍人既不敢做也不到的事,单是这点便让人钦佩。
一生太短,世人都已看透,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安慰?
因为太短,所以不想辗转腾挪、空耗自我;因为太短,便消逝了抱负的意义,“成就了又如何?”如流毒一般渗透天下,让人每想一次便弱志一分;因为太短,成就了所有的空虚、循环、立志、弃志。
这个人在做着天地间最难的事,回头想想过往,晏平书忽觉从前的交手没有那么锋利、那么不能释怀了,他有自己的方圆,在这大雍自成一体。
从未像此刻,晏平书期待着未来的西土与大雍,他知古扬准备丰厚,所以更想看到他是如何步步执刀、谋猎宫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