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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姜是老的辣

熙宁七年大旱的危机,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在努力的,绝不仅仅是苏油一个人。

唐代韩鄂在《四时纂要》中就提到:“凡甲申风雨,五谷大贵,小雨小贵,大雨大贵。”

人们最盼望的,就是风调雨顺。因此“占雨”,就是最重要的工作。

占雨的东西,叫田漏,与后世差不多,就是一个圆柱形的木桶,每次下雨后计算积水深度。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下雨后掘土,看看雨水渗入土中的深度。具体说来,“雨以入土深浅为量,不及寸谓之一锄雨;寸以上谓之一犁雨;雨过此谓之双犁雨。”

中央也会要求地方及时奏报降雨情况,但是地方官员多数为了粉饰太平,上奏灾情和降雨举数不实。

司马光就曾经提醒过赵顼:“诸州县奏雨,往往止欲解陛下之焦劳,一寸则云三寸,三寸则云一尺,多不以其实,不可不察也。”

比如蝗虫这件事情上,除了苏油管理的开封,其余如京东、胶西等地的奏报,一律是“蝗不为灾”,甚至是“为民除草”。

神特么的为民除草!!

苏油向王安石建议,将灾情根据各地的奏报,一一登录在《时报》上,让老百姓知道这帮官员的嘴脸。

如果有瞒报谎报的情况,必然会引来其反对者的攻击,这样中央好歹还能够得知实情。

这个建议,立即引来新党的攻击。

辽人数月之前来找麻烦的时候,赵顼本来准备命令两河戒严,且令河北修城守之具。

御史中丞邓绾上奏:“非徒无益,且大扰费。”

又言:“辽妄为地讼,意在窥我。去冬聚兵累月,逡巡自罢,其情伪可见。”

“今御之以坚强,则不渝二国之平,平则彼不我疑,而我得以远虑。苟先之以畏屈,彼或将力争,则大为中国之耻。”

赵顼正自焦头烂额,不由得觉得有理。

后来辽人也果然没有兴兵,仅仅是讹诈而已。

如今两国已经开始边界谈判,赵顼因此嘉奖了邓绾。

这时候邓绾跳出来猛烈抨击苏油,认为朝堂从韩维劝说赵顼下诏求得失开始,就是失策。

苏油此举,无疑是要否定国家这几年取得的成果,破坏国家安定,让那些地方上的反对势力复炽,更加疯狂地反对新法,是陷阱,不能上当。

而且苏油此举,难保没有想洗脱开封府境内出现蝗灾这项罪名的嫌疑,不但没有引咎自省,还想将更多的地方官员拖下水,以期法不责众逃脱惩罚,是大大的坏人。

话说到这里,苏油便没法更进一步了,否则便是与所有蝗灾地区官员为敌。

他现在的职务不是御史,而是开封府尹,因此有些话没法说得太过。

还是赵顼有保全之心,说道:“明润半月前就已经上了谢表,称德能不称,但是请朝廷暂缓处置,待其救灾之后方论其罪。”

御史李定上奏,天旱不雨,正是朝廷处置乖常,陛下意志不坚,为奸臣蒙蔽之故。

苏油既然自认有罪,开封府也的确发生了旱蝗,为何不得处置?陛下任人唯亲,怕就是灾变的原因!

这是想要祸水东引。

好在朝廷争议从来都没有快速解决的,七日之后,蔡京奏告朝廷,开封十六县幼蝗杀灭殆尽,飞蝗共得一百二十万石,灭蝗行动取得重大进展,十六县粮食减产仅一成,但是由于可耕种土地面积的增加,十六县粮食夏收不减反增!

开封府民间流传起了一条新段子,“天蝗地蝗,逐我贤良。乌贼弄墨,木贼回肠。”

这个是宋人的老传统,喜欢编造歌谣,“关节不到,有阎王包老。”就是大家最熟悉的。

木贼是种中药,治疗肠瘘,也就是脱肛。

名义上是风马牛不相及,其实是在讽刺邓绾和李定两人是贼,一个如般弄文字技巧陷害人,一个一肚子弯弯绕坏心肠。

蝗皇同音,甚至还有指责赵顼好赖不分的意思在里边。

……

大名府,文彦博愤怒地一拍惊堂木:“够了!”

河北灾情,文彦博忧心如焚,而手下这帮官员士绅,除了声讨新法乱政引发天变之外,竟然拿不出任何措施。

转运判官汪辅之,是新党干将,曾经奏报文彦博不按新法办事,吓得赵顼亲自批示奏折,并将它转给文彦博,上面写道:“旧恩我是不忘的,正是因为对你信赖,才将京师的北门托付给元戎。些许的小事,你本就不用劳心。汪辅之官小位卑,竟然对你无礼,将会另加处置。”

可如今文彦博要求转运司开启常平仓,汪辅之竟然以没有计司行文为由,予以推脱。

刮骨吸髓,倒是一把好手,轮到救民的时候,却害怕担上责任。

看着下头官员士绅,新旧两党相互攻讦,文彦博心中冷笑不已。

咳嗽了一声,文彦博说道:“国事艰难,黎民待哺,如今粮价已然起来,汪判官,平抑粮价,总该是转运司常平仓的职责吧?”

汪辅之拱手:“下官已然将河北粮价上报了朝廷,相信不日中书就会有回复,等到敕命一到,下官立时开仓放粮。”

文彦博冷笑道:“敢问汪判官,何日上报的?按照正常流程,何日中书行文能转至河北?转运司收到行文,何日能准备妥当?”

汪辅之梗着脖子:“朝廷制度如此,司空若以为不当,自可上书朝廷,下了我的差遣。然朝廷移文之前,要汪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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