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比,女子显得十分淡定,不紧不慢道:

“不见就不见,一个暴发户的女儿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不成?拜托你出息点,天涯何处无芳草……”

“肯给我钱花的有多少?”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部小苹果,目光忧郁地瞅着自己亲姐,“我要十万,她二话不说给我十万。姐,这份豪气连你做不到。”

女子表情一滞,忍不住抬眸瞪他一眼,“你吃软饭吃出优越感来了?我为什么不给你?还不是怕你乱花钱!自从把你接到这以后……”

对方为什么肯给他钱花?还不是看在她这个姐姐的份上?

“得了得了,老生常谈,天天叨逼叨逼的没点新鲜词。”男子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不管,你尽快找人摆平,就算去不成帝都舞院,去别的也行,名气要一样的。

姐,我将来能不能娶媳妇就看你这回了。我走了,你抓紧点!妈天天惦着请她到家里吃饭呢。”

若能娶到姗姗这种土豪儿媳妇,父母就安心了。

女子:“……”

她正是南露,刚才那位是她的弟弟南华宗。父母希望他光宗耀祖,哪怕吃软饭娶个暴发户千金也是一种本事,值得炫耀。

无心作画,她将笔清洗干净,挂好,图纸先晾在桌面,顺手取了一份资料来到沙发前坐下。

她那位未来的弟媳妇真不走运,连一名寒门千金都挤不掉。当然,挤不掉就算了,不必强求,她如今势单力薄,自保最实际。

即使这个弟媳妇比前世那个好很多,识大体,出手又大方,特别讨爹妈的喜爱。

没办法,只能找人帮她另外找一间学校,那种有些名气的。区区一个暴发户的女儿,就算真的被弄进名校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浪费那么多钱,目的就是为了毕业证。

罗青羽?又是姓罗的,她暗暗留意过许多姓罗的,硬是找不出印象中那模糊的五官。看看资料上的照片,少女面颊红润,完全看不到她年老时的样子。

又不敢找人在电脑里拼出对方年老的模样,怕引起别人的疑心。哼,人与人之间是否值得交往,是取决于每个人的利用价值。

想知道她的秘密,谈何容易?正好被她利用一下,先带领家人脱离苦海过上好生活,等以后找到他……

她神色黯然,不想了,翻开下一页看了看。

这位罗青羽的确有位哥哥,出国留学去了,极少回来,与印象中的人物经历不相符。家住青台市,其母是医院的护士,其父是乌甘酒厂的一名小股东。

当初的她没有留意对方父母的情况,一心只想知道罗萱是否他的新欢,不然怎么会帮她?

而眼前这位罗青羽,在无亲朋相助的情况之下,能考上帝都舞院证明她有这个实力。那个罗萱可没有,她是高中毕业,并且早早嫁人生子。

像这种卑微的小市民,原本不该受到自己关注的。

南露面露一丝哀戚的神色,起身站到落地窗前,抚着明净的玻璃窗,目视远方。

可是聿修,你在哪儿呢?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原来住的地方,你亲生父母家,还有你的朋友,和你死前做的最后一件慈善……仿佛全部一起消失了。

是你仍在恨我,避开我,还是这个时空根本没有你?

越想越心酸恐惧,惊怒交加之下,她拼命撕碎了手中的资料挥向半空。碎纸像雪花般洒落,她全身无力,不禁扶着玻璃墙潸然泪下……

最近一段时间,各大院校的录取通知书纷纷到达新生的手中。

七月份,山里下过两场大雨,雨后凉风习习,一解暑气。

今天,罗青羽坐在前院的橘树下,拿着那份写有自己名字的录取通知书,不敢相信地合上,打开;又合上,再打开。

呀,看了n遍,的确是她的名字!

“你四不四傻?要看多少遍啊?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了?”看见闺女那副傻样,谷宁忍不住调侃两句。

“我是不敢相信上边写的是我的名字。”罗青羽冲老妈扬扬手中的录取通知书,笑成一朵花儿样,“不是说很难录取吗?妈,是不是爸托人帮忙走后门?”

“哼,你爸有那么厉害就好了!”谷宁一声嗤笑,不理她。

罗青羽无所谓,捧着那通知书左看右看。

啊啊啊,总之太棒了!

她终于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前世没有的东西,感觉这辈子已经完满,别无所求。

“告诉你年哥没?”谷妈忽而提醒一句。

“啊!还没有,”罗青羽一拍脑袋,赶紧掏手机,“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时差什么的,在这一刻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见女儿兴奋得站不是,坐也不是,只能蹲在药圃边沿打电话,谷宁不由微笑摇摇头,捧起一个铺满新鲜药材的大筛子,来到院中的多层晾晒架前摆放好。

家里一共有几个多层晾晒架,它们不会妨碍地方,每层可以晒三个筛子,足够她用了。

将药材放好,谷宁回头望望闺女——

“西呀西呀,我也好吃惊啊!对了,要不要我拍张照片给你看?”她正兴高采烈地向那位干哥哥显摆通知书。

出奇的话多,以前这丫头没那么多话,可见是高兴坏了。唉呀,将来的学费可怎么办?自己已经辞工,希望她爸赚的钱够用,啊,还有房租。

谷宁转身准备到后院再洗一个筛子,顺便掠一眼药室那边,透过长长宽宽的半窗,儿子罗宾正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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