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是几分,我要全部!”

宓银枝脚下微顿,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笑完之后又是叹息,“这怕是有点难。”

她没想到,思燳会有这样的想法。

全部,那便是一心一意只一人,在古代,谈何容易。

在达官显贵家,更是痴心妄想。

这世上,再找到第二个温月容,怕是不易。

对于宓银枝毫不留情的打击,思燳完全不在意,毕竟要找着这么个人,真不是那么容易。

就算现在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一心一意对一人,可难保以后不会变心。

“我大概是看不到飞扬裸奔了。”思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

“这是个什么梗?”

“这个呀,之前在青楼遇到飞扬,和他闹了点矛盾,她骂我泼妇不是女人,还说什么一辈子嫁不出去。”思燳忍着笑,继续道,“然后我就和他打赌说,要是我把自己嫁出去了,他就tuō_guāng了衣服,绕着皇城裸奔一圈,没想到那傻子居然答应了。”

宓银枝怪笑,“突然就希望你快点嫁出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净是一副我懂你的意思。

“那就祝我好运吧!”

两人一路走着,看见前路一个绛红锦服的男子站在屋檐下,正凝神看着不远处依旧绿意盎然的荷塘,里面有鸳鸯交颈,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思燳眸子微转,对着宓银枝摆摆手,“我透透气,先走啦!”

说完也没等宓银枝回应,三两步往另外的方向走了。

宓银枝看着那欢脱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好像也是这般,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

现在……

宓银枝揉了揉被风吹僵的脸蛋儿,深吸了口气,往廊下去。

哥舒贺齐似有所感,僵硬着脖子往这边瞥来,看到是她时,眼中有瞬间的漠然。

宓银枝被那眼神看得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些不敢上前。

“上来吧,下面风大。”哥舒贺齐的声音传来。

清朗如旧,却又有些不同。

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有何不同,也找不到问题所在,腿却已经自发的走到了廊下,站在他身边,两人间隔着三尺的距离,足以再站一个人。

哥舒贺齐好似不经意垂眸,丈量了一下两人间的距离,再幽幽的移开。

“最近没睡好,总梦到些不好的事儿,心情也不大好。”这是对他淡漠的解释。

宓银枝表示,虽然只是个借口,她也勉强接受吧!

宓银枝也觉着这怪异的距离不太合适。随便拍了拍栏杆上的树叶,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哥舒贺齐略显生硬的面容,“做什么梦了,白日里还恋恋不忘?”

哥舒贺齐垂眸,眼睫洒下淡淡的阴影。

“起来,上面凉。”

“没……”事儿!

宓银枝话还没说完,便被哥舒贺齐单手拉了起来,踉跄了两下才稳住身形。

“你悠着点,差点摔了!”宓银枝瞪眼。

“没事儿,我扶着呢。”哥舒贺齐答曰。

“万一没扶稳怎么办?”

“不会。”

“自大狂!”

“我的手扶人……”见她狼狈的样子,哥舒贺齐脸上似乎漾开了一抹浅笑,转瞬即逝,却为这淡漠了脸上增添了不少色彩。

宓银枝侧着耳,听他继续道:“从来没有不稳过。”

而他的手此生,只扶过宓银枝一人罢了。

宓银枝愣了一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信了你的鬼话!”

哥舒贺齐抿唇,转身在宓银枝刚才坐的地方坐下,伸展着四肢,又望着不远处的池塘。

“我梦到了些莫名奇妙的事儿,困扰许久,心情有些沉闷。”

宓银枝眨眼看着他,等着他说。

等了良久,宓银枝瞪得眼睛都要酸了,才见他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她。

宓银枝见他眼中满是认真的神色,下意识的整了整身姿,屏息看着他。

哥舒贺齐突然展颜一笑,幽幽道:“不告诉你!”

(⊙o⊙)…

宓银枝撇撇嘴,“说得我好想知道一样!”

哥舒贺齐嘴角扬着,也不说话,只默默的看着她,好似看透一切。

宓银枝尴尬的别开头,“我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怎么滴,有意见啊?”

“不敢!”

宓银枝哼笑一声,转而又到他对面的栏杆坐下,也跟着他一样伸展着四肢,发现有寒风灌入,又缩了回去。

“梦中的事儿,不要多想。黄梁一场梦,不过虚无幻境罢了,何必在意?”

哥舒贺齐闻言,愣愣好一会儿才别开眼,没有回她的话。

黄粱梦一场,他又何尝不想,可说得容易,真要如此豁达,那该成神了。

想到这,突然又笑了起来,“能把梦当梦的,大概只是温月容了。”

宓银枝抿唇,跟着开玩笑,“他就不是人,别和他比。”

“那和你比吧。”哥舒贺齐俯下身子,靠近宓银枝,“若是你,可能将那些梦只当做梦来看待?”

答案是否定的。

她若能看透,便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根本不用宓银枝回答,他不过随意一问,问完便坐了回去,“你也不能不是吗?”

宓银枝耸耸肩,有些漫不经心,“我是俗人。”

“正好我也是。”

宓银枝眉心微跳,“所以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也不能说是梦,大概是记忆在觉醒吧!”

宓银枝哼哼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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