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翔心里直感觉,这些最悲惨的事此刻聚在了一起,这些聚在一起的迷雾般的悲惨凄惘,雾沉沉地弥漫得像个笼子一样,一下把他罩在里面了!
乔翔的精神,让这突如其来的悲凄的情感压力,给压垮了,他支撑不住自己了!此刻的他,两腿一软往地上一蹲,双手捂住脸,管不住自己地哭起来。
乔翔哭着,说着:
“我乔翔实在是太无能了啊!我乔翔是个彻底的失败者啊!天呐!这都是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我乔翔对自己的事糊涂,为什么对别人的事也糊涂啊!我无能得到自己心爱的女生,却拥抱了朋友的未婚妻,我乔翔还算什么男人!我乔翔还算什么人呐我!我怎么混得这么惨啊!我惨得一败涂地了啊!!”
乔翔哭喊着,他擦了一下泪,想起身向外走,想赶快离开这个让他精神崩溃的地方,可他一下没有站起来。
郑晓文怕乔翔的哭诉声传出去,她早吓得关了窗户,关了门。她慌忙拉开灯,抱着刚站起身的乔翔,她哭着说着:“不是这样的!乔翔,不是你说的这样!”
乔翔抓住郑晓文的两只手臂,推了一下说:“走开,这十年是我自作孽,你不欠我的!”
乔翔正在伤感难过的情绪中,他的推力稍有点大,郑晓文倒退两步没有站稳,她摔倒在地上了。
乔翔猛然一怔,他慌忙上前把郑晓文扶起来,一个字没说,转身就向房门走。
郑晓文迅速绕到乔翔前面,她使劲抱着乔翔的腰哭着说:“乔翔,你别走!你听我把话说完……”
乔翔自感无能,自感这个地方不属于他,他已经听不下去郑晓文说的话了,他挣着身子要去开门。郑晓文抱着他,就是不让他往前走。
郑晓文任凭乔翔推她、甩她,她紧扣在乔翔腰后的双手就是不松开。
乔翔的两手,背到身后去掰郑晓文扣在一起的手,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他没有掰开郑晓文紧扣的双手,他松气了,他心软了,他压抑着悲伤哭声,流了一脸的泪。
乔翔没有再往门口走,他站在那里,整理着郑晓文的头发,擦着郑晓文脸上的泪。
郑晓文看乔翔平静下来了,她这才抬着泪眼看着乔翔的泪脸,说:“刚才你说得不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此刻的郑晓文,她才知道,那个腼腆的、爱害羞的、小男生模样的乔翔,不是真正的乔翔,是他太爱她,爱成了‘那个样子’!
此刻的郑晓文才真正知道,乔翔和杨依林一样,骨子里都是个方正刚强男儿,只可惜她知道得太晚了,也是乔翔让她发现得太晚了,也是她太粗心大意,她没有认真皮!
这时,乔翔再看看紧抱着自己的郑晓文,再看看十年来自己终日思念的女生女孩,他压抑不住胸中堆积的、此刻直向上涌的爱的情感了,他不自觉地抬起双臂,再次圈住了郑晓文。
当乔翔低下头看到郑晓文脖子上项链的时候,他猛然想到了:朋友妻,不可欺。
尽管乔翔此时此刻的做法,不是‘欺’,他也放弃了想吻郑晓文脸颊的念头。但是,他思想里已经有了想吻的念头,而且吻的情绪还在鼓动着他,他心里对自己说:你乔翔产生那个念头就已经不对了!现在你还想嗯啊?你就立马给我闸住吧啊!!
乔翔随着这个‘闸住’的想法,他涌上来的情感心绪,也就真的随之平静了许多。
十个年头里,乔翔从来没有和郑晓文的身心这么靠近过,不过,这个‘靠近’,他很明白,不是他能拥有的。他对郑晓文的情感,虽说一点点没有减少,但是,他还是松开了她。
乔翔看郑晓文去开了门,开了窗户,他很想对郑晓文说一说,自己闷在心里的话。他一只手推着郑晓文坐到椅子上,他坐了另一把椅子,他和郑晓文面对面坐下了。
乔翔看着郑晓文,心想:别的不能做,拉手还是可以的。他拉住郑晓文的手,看着郑晓文的泪眼说:“晓文,你怎么还哭啊?你不能再掉泪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你哭。咱们都不要再哭了,我想对你说说我的心里话。”
乔翔说着,他抬手擦了一下自己不觉流出的眼泪。
郑晓文看乔翔劝着她,他自己的泪又下来了。心想:我不哭,乔翔就不会再哭了。她赶快把泪擦掉,忍着不再哭,不再流泪。她看着乔翔,很想听听乔翔要对她说什么。
乔翔想着自己要说的话,他有些揪心,他使劲忍着泪说:“晓文,你还记得咱们朋友们第一次在辅导室聚会,中场休息时咱们两个去东屋提茶水的事吗?”
“嗯,记得。”郑晓文点点头说。
乔翔说:“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就是那一次聚会的那天早上,快九点的时候,我来你家找你,结果,我看见你家大门锁着。突然之间,我心里感觉着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似的,很空,空得辨不出滋味的难过……”
乔翔忍着,忍着,他的泪还是下来了。他擦擦泪说:“也就是那一天的晚上,咱们两个去东屋提茶水,到里间拿石榴的时候,我看到里间墙角的新渔具,问你,你说渔具是杨依林的,铁盆里的鱼是他钓的,当时……”
乔翔让泪堵得说不成话了,他缓了一下,接着说:“我一下就想起了杨依林刚唱过的歌曲《情钓》,那一刻,我哪还能支撑得住啊,我……”他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郑晓文听着乔翔说的话,她脑海里浮现着,那